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口……
宋宝财的动作非常熟练,一刀致命,然后又迅捷的把刀拔了出来,这一刀刺得又准又快,等霞姐儿的尸体缓缓的倒在床上之后,甚至没有多少血流出来……
宋宝财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动手吧。”
很快他的部下将几具尸体拖了出来,有男有女,分散在“水月楼”内。
蔡翠儿叹息了声:“自从指挥使大人吩咐我在这里开设了水月楼,这两年下来,都对这里有感情了,忽然要毁去真的有些舍不得啊……”
宋宝财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把一个火把递到了她的手里……
蔡翠儿接过火把,手略略的有些颤抖,在那迟疑了好大一会,终于恋恋不舍的将火把扔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引火之物中……
……
“父亲,事情如何了?”
郑芝龙稍显烦躁的朝自己儿子看了一眼:“今日公堂之上所有的证据都对郑宏不利,看来有人是故意针对他的那……不过说来奇怪,倒是丁云毅为咱们郑家说了几句好话……”
“丁云毅这个人是靠不住的。”郑森冷笑了声:“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他自己考虑罢了。”
郑芝龙点了点头:“我虽然现在摸不清他要做什么,但也觉得有些古怪那。明俨,我担心的倒不是郑宏,而是怕有人要借着郑宏的手来对付咱们郑家。”
话音未落,随他一起来到福州的郑芝豹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大哥,水月楼起火了。”
“什么?”郑芝龙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水月楼起火了?”
“是啊,火势很大,根本没有办法扑灭,天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没能逃出来……”
“不好!”郑森大声叫了出来。
“明俨,什么事不好?”
郑森的语气变得异常急促:“水月楼里的都是郑宏案的关键证人,现在水月楼忽然起火,难道,难道……”
他说到这里,郑芝龙也是面色大变:“那些证人一旦死了,必然会有人说是我shā • rén灭口,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郑芝豹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哥,水月楼起火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糊涂!”郑芝龙恨恨的瞪了弟弟一眼:“现在到处在找那个叫公孙岳的人,人还没有找到,证人却已经死了,别人不怀疑是我们做的难道还会去怀疑别人?这下只怕非但郑宏性命难保,就连我们郑家,也要被完全牵连进去了……”
他烦躁的来回走动着,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
这些事情究竟是谁做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丁云毅吗?可丁云毅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为了对付一个郑宏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
把郑宏整倒了顶多也就是对郑家名声上造成一些影响罢了,自己了不起丢卒保车,牺牲一个郑宏而已,但丁云毅还能得到什么?
难道说是自己为了保郑宏shā • rén灭口?但自己一口否认也就是了,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为了什么?
郑芝龙想了半晌,实在无法解开其中谜团……
“父亲,我看还是早做安排的好。”郑森在一边说道:“儿子近几日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郑芝龙点了点头:“不错。莽二,你先回泉州去,虽然郑宏shā • rén罪名落实,朝廷也不会牵连到我们郑家头上,但还是做好准备才是……你回到泉州后,秘密点齐舰船,一旦出现任何不利的局面,对方看我们武装整齐,料也不会为难我们……”
“是!”郑芝豹大声应了,不敢怠慢,匆匆离开。
有事情发生,一定会有事情发生,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
……
“水月楼”的一场大火,再次震惊福州。
这是一个花花之地,无数的人曾经去过,现在却突然毁于一旦,还是让很多人在心理上无法接受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
但张肯堂、贾校尉在乎的却不是这些。
“丁总镇,你可来了。”
一见到丁云毅出现,张肯堂急忙把他迎了进来:“水月楼被烧的事情知道了吧?”
见丁云毅点了点头,张肯堂面露忧色:“我已经派仵作去了,里面一共有八具尸体,都被烧得惨不忍睹,已经完全无法分辨,只有两具尸体可以辨认出。一具是水月楼老鸨蔡翠儿的,她尸体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有烧完的布片,经过辨认就是昨日上堂时她穿的……还有一具尸体,是霞姐儿的……”
“哦,既然已经被烧得无法辨认,为何还能认出?”丁云毅显得有些好奇。
张肯堂叹息一声,朝贾校尉看了看:“贾大人,有些话在这里是非说不可的了,您可千万不要在意。其实,霞姐儿是蒋家的人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在水月楼被烧后,我秘密的把赵氏请了过去,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女儿的尸体。霞姐儿有一处地方和别人不一样。旁人只有五个脚趾,但霞姐儿的左脚却是六指……”
贾校尉面色阴沉,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shā • rén灭口!”丁云毅脱口而出。
“shā • rén灭口!”张肯堂也很肯定地说道:“昨日刚刚上堂作证,当夜那些证人便全都死了,若说其中没有牵连,打死我也不肯相信……而且,根据仵作检验,霞姐儿和水月楼里的那些人并不是被烧死的,他们每个人的尸体上,都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刀伤,而且,不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杀手,是绝对刺不出这样刀伤的……”
郑宏现在还被关在牢里,谁有这样的本事请到这样的杀手,其实这三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只是谁也没有立刻挑明。
过了会,还是贾校尉忍不住先说了出来:“我看咱们也不用再绕圈圈打哑谜了……郑宏是郑芝龙的侄子,郑芝龙为了救他办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他没来福州什么事都没有,可他一来,便发生如此惨案,这事不是他做的,难道还是丁总镇做的不成?”
丁云毅淡淡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