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不能让臣妾背骂名啊。”
皇太极点头应道:“朕不说,朕不说。”
御医为海兰珠把脉,在海兰珠的腕上摸了又摸,找不到脉,御医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宸妃娘娘的心血已经耗尽,只剩下挨时日了。”他赶紧配出一副救急的方子,碾成粉末后,让女官服侍海兰珠服下。
长期服药,宸妃对药味已经逆反,加之此刻身体极其虚弱,胃肠吸收能力极差,哪里还吸收得了这些苦面子,不到片刻功夫,都呕了出来。御医无奈,只好用银针护定宸妃的上脘、足三里、内关等穴,行针两刻功夫,宸妃才将药面子服了下去。
正当宸妃昏倒,关雎宫内一片惊叫之声时,锦州的十万火急奏报到了。侍卫哪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急得他在宫门外直打转。庄妃发现后问道:“你在这转悠什么?”
侍卫跪奏道:“庄妃娘娘,锦州送来十万火急的奏报。”
庄妃见是军情,知道耽误不得,吩咐道:“你立刻送往礼亲王府。”
侍卫一拍脑袋:“奴才真是昏了头了,谢谢娘娘指点。”站起身,一溜烟地向礼亲王府跑去。
庄妃机智聪慧,她知道此刻唯一能说服得了皇上的只有礼亲王,其他人谁也不行,范文程也许能行,但他不敢。
果然,代善、济尔哈朗和范文程等一齐赶来。代善进入关雎宫,直接问道:“皇上何在?”
皇太极在内室听是代善的声音,忙应道:“二哥,朕在这里。”
代善直接进入内室,连问都没问宸妃的病,悄声道:“皇上,请到外面说话。”
皇太极随代善来到外室,代善道:“皇上,锦州急报。”
皇太极接过来一目十行,飞速浏览一遍,他右手敲打着奏报:“二哥,形势十分严峻,如果战败了,围城将士就有可能被他们吃掉一大半,多年残明的努力,就要付之东流。朕明天要亲赴锦州增援,文程先生,你立刻命兵部调三顺王的兵马赶赴锦州前线,二十尊红衣大炮都要调上去。”
一位侍卫突然喊了起来:“皇上,血,血!”
众人顺着侍卫的手看时,只见一股鲜血从皇太极的鼻孔中流了出来。人们又是一阵慌乱,侍卫们将皇上搀扶回了清宁宫。
这次的病情,比起在中后所来得还要厉害。那位专门服侍皇太极的郎中,使尽了浑身解数,却始终不能将血止住。皇太极躺在床上,浑身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众人急得团团转,代善更是急得直搓手:“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豪格急忙道道:“是不是请萨满来看看?”
范文程摇了摇头:“皇上历来反对装神弄鬼,还是不请的好。”
哲哲叹息一声说道:“不能请,要是叫皇上知道了,一上火,就更糟了。”
皇太极心里清楚得很,这次犯病是因宸妃病重所至,他将给宸妃看病的御医唤至跟前:“宸妃娘娘病了好几年了,你倒是能不能治好啊?”
哲哲和庄妃又气又笑:“自己病成这个样了,还想着别人。”
代善不敢说皇太极,只好喝斥那位御医道:“你出去,给我出去,没有本王的话,不许再进来。”
代善回过头问郎中道:“怎么样,能止住吗?”
郎中心中慌张:“现在已经流得少多了,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止住。但还是要渗的,皇上现在需要静养。”
第二天,皇太极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身子似乎也恢复了元气,海兰珠那也好多了,昨天烦燥纷乱的心绪也静了下来。他命令护卫道:“立即召集兵马,朕要亲赴锦州。”
皇后和庄妃大惊,二人一齐跪倒:“皇上,万万使不得,您刚刚好一些,郎中反复叮嘱,一定要静养,若是现在就走,一路上颠簸劳顿,再犯的话,就不好办了。”
皇太极道:“尔等不知,前方军情万分紧急,朕一刻也躺不住。”
二人急哭了:“皇上,您就再将养些日子,我们求您了。”
恰好代善、济尔哈朗、范文程等人进来,他们一听,也吓了一跳,代善劝道:“皇上的龙体关系着大清国的国运,千万不能拿万金之躯当儿戏。”
皇太极已起身下地:“二哥,若在平时,别说是将养几日,就是将养他一年半载的,朕也耐得住,可前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测,躺在炕上,朕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再躺下去,急也急死了。”
代善听着有理,但他还是放心不下,便问身边的范文程道:“文程先生,你看如何?”
范文程道:“前线军情正在恶化,一旦兵败,不论是对皇上,还是对大清国,都将是致命的打击。让皇上在这种情况下将养,不但于身体无宜,反而会使病情加重,只要一路上多加注意,料无大碍。”
代善无奈,只好应道:“好吧,再多带上一位御医。”
皇太极令济尔哈朗协代善留守盛京,自己率多尔衮、豪格等三千精兵奔赴锦州。没走多远,皇太极又流开了鼻血,他用毛巾将鼻孔堵上,不顾一切,打马前行,六天后抵达松山城下。阿济格将皇上抱病亲临的消息通知各旗,将士们无不感奋,纷纷高呼,皇上万岁。
大帐中,皇太极听了各路将领奏报,反复看着地图,突然,他抬起头问道:“洪承畴的粮草屯于何处?”
阿济格当即指着地图:“在这,笔架山。”
皇太极看到,笔架山之北有一座山,叫长岭,便继续问道:“长岭一带,有无明军重兵?”
众将摇着头,都说不知道。皇太极道:“这是洪承畴的七寸,立即派哨探侦察。”
傍晚时分,十几名哨探返回报告,长岭一带,没有明军。皇太极鼻血还在往出渗,他堵了堵鼻孔上的棉团道:“洪承畴休矣。”
阿济格等人已猜出了皇上的意图:“皇上是不是想断他的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