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么一口气而已。
“这人绑这里还要我们看守,还不如一刀杀了。”一人不耐的道。
“别胡说,这可是三佛齐的勇士,老大尊敬着呢。”另外一人笑道,然后又拿棍子捅了捅面前木桩上的人,道:“蒲里大人,对吧。”
木桩上的男人抬眼望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
“哎,偏生今天轮到咱们看家,听说今天老大他们去抢的可是条大鱼,大光那边来信说是从非洲过来的大周商船,船上一定很多奇珍异宝,真可惜。”
“就是。”
“对啊。”
“都出去了,家都不要了嘛?”看到几人都附和他,领头的不觉骂道:“要是寨里出了事情,你看老大不剥了你们的皮。”
“三哥你怕什么?咱们这地方,谁能想到啊,大哥每次设伏都是在鲁帕岛附近,再说每次都是一个活口都没留,就算三佛齐和吴哥都找不到咱,谁能找得到?”
“可别说的这么轻易,你忘记了,谢家那个印度小子就逃了。”
“他那一艘船跑了又怎样,还不是被二哥他们追上给杀了个精光。”
“说起来,咱们还得感谢那大灾难,要是那姓方的还在,这一片也轮不到咱们起来。”
“呸,谁不知道,那姓方的不也是靠着大周谢家的人,要不就凭他那几个人,哪里够我们大哥看的。”
“说到这个,咱们二哥,知道吧,原来不也是方爷那里的?这次谢家的那个印度种带的船队人可不少,咱二哥出面去迎接的,他还以为是方爷的人,这才不设防的。”
“那是,要不这次大哥能分他三分之一的东西,那么多的香料和珠宝,不知道值得多少银子啊。”
“三哥,你什么时候也带我们去干一场吧,兄弟几个也混点钱花花。”
“滚,你还怕没有活干?现在这条海峡就是咱们的天下了,而且大周来的船也多了,让他们来一条就给咱们留下一条。”
几人都大笑起来,蒲里却抬起了头,无神的眼睛茫然看向海面,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些海盗的手里?
晒了三天,水米没进,蒲里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开始模糊,要不,怎么会觉得看到海面上划过来两艘船。
几个海盗停住了谈笑,他们已经清楚的看到了那两艘快速接近的船,还有船上那刀刃反射的阳光。
“快,敲警报!”
“敲什么啊!人都出去了!快跑吧!”三哥一声喊,往林子里跑去,跑了几步,又掉头向山上的小屋跑去,那里可有他的全部积蓄。
几个海盗跑没多远,就见一条人影从船上掠起,几个闪落,就冲到海滩上。
“你们跑什么?”听得旁边有人问,三哥想也没想得回答道:“那么多人,不跑等死啊。”
“啊哦,你们跑也是死啊。”那人笑道,清冷刀光如月落,在几人眼中留下一道残影,然后就,人头落地。
三哥惨叫一声,他落的倒不是人头,只是一条腿,抱着断腿,三哥惨叫着在地上打滚,燕七将刀上的血珠一甩,然后还刀入鞘,抱着手闲闲的站在一边看着他滚。
等杨昭带人上岸,那三哥已经停住了打滚,缩成一团看着这帮凶神恶煞般的人。
“喂,老实回答的话,就留你一条命。”燕七蹲下了身,对三哥笑道。
三哥忙不迭的点头。
“你们这海盗窝里,还有多少人?都在那呢?”
“都出去了,现在就我们几个,不,就我半个了。”
“你是大周人?”杨昭在旁边淡淡的问道,这人一口标准的大周话,难道又是谢家的海盗?
“不是,我是三佛齐人,只是以前给大周的船当过水手。”三哥颤抖的道,断腿处血流如注。
“你们的人都去哪了?”燕七拨了拨他的断腿,问道。
“去鲁帕岛埋伏一艘大周的商船去了,大人,我真的没做坏事啊,我就是一个看寨子的。那边,那边山上,那是老大的仓库,他们抢的东西都堆积在那里呢,求求你们救救我,我带你们去。”三哥哭道。
果然是去伏击我们了,杨昭看了看三哥手指的那个矮山头,那山不高,山上的屋子也十分简陋,看样子建造时间并不久。
“将军。”杜鸣扶着蒲里走过来,道:“这人还活着,他说知道这里的情况。”
“那就不需要你了,七爷我心善,帮你了断吧。”燕七笑道。
“饶命饶命啊,我还知道老大的秘密仓库,这个他不知道的,我带你们去!”三哥惊恐的叫道。
杨昭点了下头,沈战便上前,用布条将他的伤口绑住止血。
“你是何人?”杨昭转头问蒲里。
蒲里喝了口水,干渴的喉咙湿润了些,方道:“我乃三佛齐的国王卫队长蒲里。”
国王卫队长为什么会在这海盗窝里晒肉干?杨昭看了看沙滩上那一溜的木桩。
“我是为调查最近商船屡屡失踪而来,结果中了蒲义的陷阱才被抓的。那蒲义本也是国王的仆从,却纠众为盗,待我回去回了国王,定抓他回去。”蒲里恨恨的道。早知道蒲义不是好人,偏生国王就喜欢听他的,将这次商船失踪之事归于吴哥所为,还叫他配合蒲义去攻打吴哥的港口,结果他一船人被蒲义当场截杀。
“你知道那个鲁帕岛吗?”杨昭问道。
“知道,是室利佛逝国的一个小岛,”蒲里磨着牙道:“那蒲义定是和他们勾结!”
“先送他回船,你,”杨昭扭头对三哥道:“带我们去仓库。”
凌清羽站在船头看了又看,又围着桅杆打起了圈圈。
燕三不由笑道:“你是蚂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