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术在最开始都是我代父亲教他的,我正兴奋的想试试一直没有实践过的新毒药,阿葱来了。
他带着的那个男人将那些人全部杀掉,血流了半个村子。
我吓呆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shā • rén。
那男人叫天一,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当时武林里很有名很厉害的人物,那时候我是有些怕他的,可以那么冷酷的眼都不眨一下的杀那么多人……
不过他对我怎么都算有救命之恩,何况还有阿葱在旁边帮腔,我便带了他们回到医谷。
他带着那个叫燕舞的女孩子身上的症状很奇怪,我费尽了心思都没有找到对症的法子,当然,我也有些不耻,那女孩都那样了天一居然还对她做那事。
虽然,我很单纯,虽然我不懂世事,但是我看的书足够多,妇科甚至都算是我的拿手科目,我当然知道那种事是什么事!那种声音代表了什么!
何况还有阿葱那臭小子通红着一张脸神色闪躲的做旁解!
燕舞死了,她刚断气,抱着她的天一就将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那是我第二次看到shā • rén,虽然天一杀的是自己,却也叫我震惊。
我看了那么多的话本子,想象了那么多年,只在那一刻,才明白情至深处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我原谅了父亲。
阿葱赖在了谷里,我也没有赶他走,他时常带我出谷去玩耍,因为找他的人太多,我们只能带上那面具,我以为我的面具已经做到化境,出去的时候根本就没人认得出。
我们出去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被人发觉。
可是石方却一眼就认出了我们。
石方变老了很多,再不复当年那清俊少年,却更带了一股子成熟男人的味道,不过,那时我对他已经不感兴趣。
石方带来的那几人,才是让我觉得兴奋的原因。
我见过天一,原以为那就是世上最冷酷最痴情的人。
可是我见到了燕三。
燕三身上的那些伤痕可以说是惊心动魄,我简直不能想象,受过如此多伤的人,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那一天,我给燕三排毒,我知道那种法子病人会有多痛苦,而且,当时我顽皮,甚至还偷偷加重了一些手法,我暗自得意的想着,被石方一再称赞的铁汉只怕也是顶不住,若是他惨叫出来,我不会小看他,但是可以去消遣消遣下石方。
可是燕三硬是顶住了,就连****都压在了喉咙里,我不忍,我让他叫出来,我说,这样对他排毒也有好处,可是,他说,丫头在外面。
所以就算痛得要死,就算他将自己嘴唇都咬破,木桶的边缘都被他捏成了碎片,他也一声不吭。
他怕丫头听得他的痛呼更加担心心痛。
丫头在外面,她一直在外面徘徊,燕三出去之时,只怕脚都软成了一团泥,可是他却硬撑着没有让我扶,直到走到丫头面前倒入了她的怀中。
起先我只是好奇,好奇是怎样的女人才会让燕三那样的男人为她做到那种地步。
人说好奇害死猫,因为好奇,我,交到了相交一辈子的知己好友,却也为了她担心伤心了那么多年。
我跟着她出了谷,我跟着她去了黑水关,我跟着她去了汴京,我跟着她下了江南,我跟着她走过了许多地方,我看到了各种以前想都没想过的风景,我享受了以前只在话本子里看到的奢侈生活。
我看着丫头一步步的艰难向前,我甚至,已经习惯了死人。
从燕三开始,一个个与她真心相爱的男人,死在了她的怀里。
那样的悲伤,那让她后面哭都哭不出来的悲伤,我感同身受。
叶十一死后,丫头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封了十二君,骂她的人说她不知廉耻,将那些名留青史的名臣名将封做了自己的夫君,让死人为她自己脸上贴金。
他们根本不知道,不知道丫头和他们之间的故事,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知道程嘉为何而死,不知道孟苏何离赵吟风为何而战,不知道叶十一为何会从那单纯的少年变成了那样暴虐的罗刹王,更不知道那让他们担心害怕的夜魄最后一定会跟着丫头一起走。
她打造了一个繁华盛世,丰衣足食,夜不闭户,无数人的命运因为她而改变,乡间村里很多人为她塑像为她点上香火。
没有人会去想,她究竟为此牺牲了多少。
正文第535章阿兰番外2
我看着她的恋情,看着那些男人为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我有些担心爱情了,爱情并没有我原先所想的那么美好,若是随之而来的是这样的心痛心碎,我宁愿不要爱情。
可是,石方却在燕三死后跟我说,想跟我在一起,他说,世事无常,若不是趁着大家还活着还有时间,那么以后连后悔都来不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当年我那样的追求他,虽然是懵懂无知的青涩爱情……,他直接跑了,如今我对爱情产生了新的认识,他却给我说这个话。
我跟着丫头去了汴京,汴京很好玩,然后那个人走进了我的视线。
那是个年轻人,原来是杨昭的亲卫,杨昭死后便跟了丫头,他拥有北方人的高大身材俊朗外貌,也有着北方人的憨厚性格,跟我父亲一样,是个一日都说不出一个字的家伙。
我来去汴京的那几次,护卫队里都有他,一来二去的,大家便熟了。
我自幼长在医谷,又于保养上有特殊天赋,虽然年纪不小,但是面容还是保养得很嫩很青春,我性格又好,喜欢听笑话更喜欢说笑话,和人交往大家都喜欢我。
可是我没想到,那个沉默的年轻人会爱上我。
也正因为他的沉默木讷,连我都不知道他的感情,阿葱和石方也没察觉,他成了漏网之鱼。
我从小就在医谷,世俗的那些条条框框对我没有任何约束力,出来后,认识的又是丫头这个怪胎。
我对贞操这种东西,是没有任何概念的。
我和阿葱石方都上过床,我喜欢那种事情,那种让我快乐的事情。
但是那一次,虽然酒醉,我却知道那人对我做的一切,那样虔诚,如同看待珍宝一般,那年轻人眼中的热情让我迷醉,那一次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活。
我想如同丫头一般装失忆,可是那年轻人不给我机会,平常看上去那么忠厚老实一个屁都不会放的人,坚持着要我给他一个说法。
我只能装傻,可是却渐渐被他吸引。
我想,我爱上了他。
可是爱情刚刚发芽,他却跟着何离走了,都没有告诉我,只是在走之前来找了我,说他去挣个出身,等他战功够大了,就去求丫头来为我们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