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沿着官道走,就能走到驿站的吧。
这样想着,月烟把慕容苏安置好,慕容苏却死死抱住她的腰不放。
“冷,冷。”他喃喃着重复这一句,把月烟抱得更紧了。
慕容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一个开满鲜花的山谷,云雾缭绕,似真似幻。一名月白长裙的女子背对他而立,他一接近那名女子,女子就会离他远了一点,无论他怎么追都追不到。于是他就越发的想去追她,结果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悬崖,那名女子依然继续向前走,慕容苏急死了,他奋力向前追去,就在快抓到那名女子的时候,她忽然坠下了悬崖。
慕容苏大喊了一声,就从梦里醒了过来。他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适应了黑暗之后,他立刻知道了温暖的来源。因为他和月烟是赤身相拥的。
月烟是被慕容苏的那声大喊惊醒的,慕容苏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他的高烧一直退不下去,月烟只好把马车驶到路边的树林里。慕容苏身上带着一瓶金创药,月烟就给慕容苏上药,他的肩膀有一道很深的刀伤,流了很多血,好不容易包扎好,给他盖得严严实实的,慕容苏还是喃喃着冷。月烟没有办法,只好用自己的体温给慕容苏取暖。
月烟自己也说不清对慕容苏的感觉,原本已经打消了对他的念头的,但一看到慕容苏,她又觉得自己放不下,她觉得自己蠢得无药可救了。
慕容苏对上了月烟的眼睛,她的眼神清澈,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在里面。慕容苏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丰盈挨着自己的胸膛,她的心跳很快,却像一根针刺得他愧疚难当。
他往后退了一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月烟用平淡的语气道:“慕容公子醒了就好,我只是为了自救才这样做,没有你,我一人也无法安全和公主他们会合。慕容公子不必担心,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我不会说出去的,更不会对慕容公子存有非分之想。”
慕容苏本应该松一口气,月烟这样救他,其实已算*于他,即使两人什么也没做。但月烟若借此要委身于他,他还能少一点愧疚,偏偏月烟像没事人一样跟他撇清关系,倒叫慕容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总觉得心里闷闷的,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我……”
月烟打断他的话:“慕容公子先喝点儿水吧,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我们还得去驿站跟公主他们汇合呢。”
月烟半坐起来去拿角落里的牛皮水袋,车厢虽然昏暗,到底还有几缕月光透进来,照在了月烟白皙的肌肤上,好似一块美玉。慕容苏从来没碰过他娘塞给他的暖床丫头,所以看到月烟的身体,那股老实劲儿忽的窜出来,他的手不听使唤的把月烟拉了下来用大氅盖住她。
月烟有些生气的看着慕容苏,慕容苏赶紧解释:“先、先把衣裳穿上吧。”月烟这下也觉得害羞了,连忙穿上衣裳,把水壶递给慕容苏。还好现在是晚上,车厢里没有光,否则月烟就能看到慕容苏满脸通红了。
“我的衣服呢?”
因着慕容苏肩膀受伤,只好由月烟给他穿上衣裳,两人都喝了一点儿水,月烟拿出一小布袋风干的牛肉,分了一些给慕容苏吃。两人吃完后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现在离天亮还有很长的时间,月烟建议再睡一会儿,然后把厚厚的大氅给慕容苏盖上,自己要了一块毛毯缩到角落里不出声了。
慕容苏几番欲言又止,连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两人沉默到了天亮。经过两天的休息,慕容苏的精神也恢复了,他坐到外面驾车,月烟也跟着出来,还拿大氅给他披上,慕容苏看月烟顶着博姬公主的一张脸,昨天晚上还好,看不清,但白天就不习惯了。
他叫月烟去里面坐着,月烟戴上兜帽和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对慕容苏道:“慕容公子你的肩伤还没好,我怕你驾车会掉下去。”这种理由谁会信,月烟暗自唾弃自己。
慕容苏什么也没说,两人一路无话。行驶了两天后,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于是稍作停歇,那户人家的女主人误认为他们是夫妻,把家里唯一一间空房收拾出来给他们住。慕容苏想把床留给月烟睡的,结果月烟说:“慕容公子是病人,我怎么能跟你抢床睡。”
慕容苏一看月烟的眼睛就会想到那晚的事,一想到那件事就说不出话来,只能老实的听月烟的话。第二天醒来,慕容苏看到月烟趴在床边睡着了,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蔓延。然月烟不给慕容苏蔓延的机会,她见慕容苏醒了,立即伺候他穿衣,饿鬼投胎似的吃完了女主人提供的白粥,道了谢,催着慕容苏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