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尸王。
“过来,你也想见的老朋友吧,看来他活得没有轻松啊!”尸王转头对那个全身都藏匿在黑暗中,一直未见有一丝动作的人说道。
那人听见后,伸手拉下了帽子,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尸王身边,再然后又站着不动了,眼神冷冷的盯着李忆阳。
尸王微笑的向李忆阳问道:“如何,可有心了。”。
李忆阳却从那人拉下帽子的一刹那就呆住了,眼睛再也离不开了。
短短的黑色头发,浓浓的眉毛,略高的鼻梁……这一切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渴望再见,好多的夜里被睡梦中的他惊醒,李忆阳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因为他太激动太高兴了。
什么情意是最深的,是朝夕相处的,还是两地远隔后的重逢,或者是共历苦难之后的……
也许只有生死相别后的相见吧!
明亮,这个名字在这几个月里是李忆阳最不愿提到的两个字,这个人也是他最不愿想起的,他怕,怕自己真的会杀了自己替这个兄弟报仇。
而今天,此时站在李忆阳面前的,不是别人,就是被李忆阳在九华山亲手杀死的明亮,如今再见到了,如何叫李忆阳不高兴。
李忆阳激动的叫一声:“明亮……”。
明亮却只是冷冷的看着李忆阳,眼神里尽是陌生,还是没有一丝动作。
李忆阳没有再叫第二声,脸色在拉了下来,心里开始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微有怒色的对尸王说道:“你对他做什么,他为什么还会活过来,可是却又不是他一般?”。
尸王表现得很无奈,仿佛他不愿提起一般,苦笑一声,才说道:“有他给我的力量,这又算什么,只要身体在,也就没有更难的了。”。
李忆阳不管尸王在想什么为何会那样的神情,他现在只关心的是明亮,便追问着:“你对他又做了什么,就如上次一样吗?”。
“和你一样,是紧箍印,不同的是,我下在了他心中,所以我可以控制他的心神。”尸王又恢复他先前的微笑,很自信的看着李忆阳,“除非我死,不然就是他,也解不了。”。
短短的一句话,很平淡的几个字,却如斩冰断雪般坚定,听在李忆阳耳里,久久挥之不去。他能眼睁睁的看着明亮受控于人?不会,所以李忆阳此时心里真的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对方是谁,杀了再说。
良久李忆阳脸上脸色一变再变,直到被一股坚定不移的神色占据,“半年,我需要半年时间,我现在就算拼着一死,也杀不了你。”。
“不行……”尸王冷然回道,随及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太久了,我怕我捱不下去了,……一个月,最多了,下月4号,北海道,我等你,成于不成就看你了,你也不希望我带着你的朋友shā • rén玩去吧。”。
李忆阳默默的看着明亮,嘴角动了动,但始终没有说什么,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了。
“如若不是你身体里有他的气息,我也不会找上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等着你,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对了,你好像是来找什么幸存者的吧,那个山洞的人你弄走了吧,那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尸王淡淡的说道。
“什么?”李忆阳没有听明白尸王的话。
“难道你会觉得他们真的是逃掉,躲掉的?哈哈……这个叫日本的岛上还没有能逃得过的人。记住我们的约定,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哈哈哈……”尸王狂妄的说完便和明亮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要不是空中还有着他的回音,要不是桌球台上的那个不见了的白球,李忆阳真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咣……”突地一声响雷打下天地,李忆阳只觉身边亮了一下,嗯?亮了?
“啊!”李忆阳回过神来一望天空,原来自已竟然在此站到了天黑。“不知她有没有担心我啊!”李忆阳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夏涵玉那总是笑颜满面的脸,也许是他知道明亮没有死后,心里的包袱一下子放下了吧。
“淅淅”的小雨慢慢地,不停的打在李忆阳身上,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就这样时快时慢的在雨中跑着,走着。
雨虽然不大,但打在钢铁造成的船板上也还是叮叮作响,夏涵玉一上船便脱下了来日本一直穿在身上的白衣,也放下了绑在身后的辫子,长长的头发随风潇洒的飘逸着,任由雨水一点点的湿透它。
她的眼眸深深地,柔柔的望着远方,也不知是雨水滴进眼眶里,让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彩,动人心魄。
“进来吧,外面下雨了。”风遴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打破了这原本平静的美丽。
夏涵玉还是一动没有动,只是深深地道:“可……他不是还没有回来嘛。”。
风遴这才发现了夏涵玉与平常有不同,急急地走了出来,来到了她身旁,也看着这如帘子般挂在天地之间的雨水,“你怎么了,干什么突然这么担心他,你是不是?”。
“哥……”夏涵玉柔柔的一声,如水,如烟。
风遴轻笑了,道:“还知道我是你哥,不过好久没有听你叫了。”转头看着夏涵玉,“我没有发现你真的很好看,不过李忆阳那小子也……不错。”。
“哥……”夏涵玉又是一声,不过这一声却有了少女无限的羞涩。
“我是你哥,我还能不知道吗,一路上你对他说的话太多了点,一点也不像你以前啊,我要再没有一丝察觉,我还配你叫的这一声吗?……呵呵……”风遴像是很高兴,一个是自己亲梅竹马的小妹妹,虽不是亲的,但从小到大的感情以胜过亲的了,而另一个是自己刚接识不久的兄弟,他能深深的感觉到李忆阳是个重情义之人,所以他真的很高兴。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看看王维吧,那女人怎么还没有醒?”夏涵玉对着风遴抱怨了一句。
风遴竟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道:“什么那女人这女人的,把人家叫得那么老,我仔细看过了,多半没有你大,你不会是嫉妒人家比你好看吧,这样说人……哎呀,哎呀……我错了,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