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后来怎的突然就好了”
宛若偷偷瞥了承安一眼,承安抿唇笑了下。
王氏一瞧就明白了几分,要说承安这孩子,的确聪慧,学什么都一点即通,比她京城里那两个侄子都强,性子也温和,瞧了这一年多,倒也不像他娘,满肚子歹毒主意,且和宛若甚为相合,虽说还有些防着他,倒把那厌恶之心减了些许。
自己女儿虽说机灵,可性情有些急躁,有承安在一边,倒是稳妥了不少,王氏目光悄悄扫过对面的丈夫,他今儿来她这里,王氏心里也明镜似的,指定是因为巡抚刘大人要来冀州,而他知道自己和刘夫人是手帕交,指望她帮着他说两句好话呢。
想到此,王氏不禁脸色微暗,若不是有事,他怎会主动来寻她,那边周映雪的门槛恐都要被他踩破了,自己这边的荒草恐已长了半尺长,周映雪生的好,又有手段,最要紧,肯拉□段俯就他。两人成婚前便有龌龊,可见不是什么安分女子。
新婚不过转日,丈夫就和她说,要纳周映雪进门,当时王氏还是个羞怯的新嫁娘,哪里想到新婚丈夫会说出这事来,且和她明明白白的说,周映雪肚子里已有了他的骨血。
当时之于王氏不吝于晴空霹雳,直到如今,王氏都不敢想当初自己是如何忍下这口气过来的。想到此,不禁有些恻然。
宛若一见娘亲的脸色又不对,忙冲承安使了个眼色,承安会意,低声道:
“爹爹,端午节龙舟竞渡,我像想和宛若姐一起去”
苏澈摸摸他的头笑了,侧头对王氏道:
“我正是要和夫人说这事的,端午节各府女眷也都过去瞧热闹,夫人和映雪带着三个孩子也去散散吧!”
说着目光微闪,顿了一下才道:
“闻得巡抚大人膝下有一嫡子,今年十三了,宛如......”
苏澈的话刚起个头,王氏就在心里暗暗冷笑,原来是为了这个,就宛如那丫头,去年差点害死宛若,还想让她帮忙寻亲事,岂不是痴人说梦。
6、百般心机...
冀州城外的河叫晏清河,听承安低声告诉她的时候,宛若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海晏河清,真是颇有意义的名字。
平原的河,远远称不上山清水秀,不过河道却不算窄,两岸植柳成行,如今正值暮春,河床上芳草如碧,烟柳垂绦,别有一番春日融融的美丽,置身其中令人不由心情舒畅。
河岸一侧平阔的地方搭建起了敞篷看台,靠前是冀州府的官员簇拥着巡按大人的坐席,后面府衙兵甲支起账幔隔开女眷席。
王氏牵着宛若的手站在最前面,迎着缓缓过来的一行人,打头一个富贵妇人,大约二十七八来往年纪,穿着一件烟紫色的苏绣织锦的衣裳,虽有些微微丰腴,却肌肤细腻保养极好。
瞧见娘亲,眼中有明显的喜悦和激动,疾走两步上前,娘亲和后面的女眷纷纷行礼,刘夫人却一抬手扶住王氏的胳膊,仔细端详片刻叹道:
“这一晃,咱们倒有十几年没见了,虽常鱼雁往返,终是没得机会见上一面,去年也是这般时节,我随着老爷回京述职,正巧赶上你家老太君的寿诞,想着怎的也能见一面了,哪想到你家老太君那么大的整寿数,你竟忍心没回去,可见是出了门子的闺女,都忘了自己亲娘了”
王氏脸色一黯,执起帕子轻轻抹了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