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惊声痛呼,刀由手心里扎下去,扎入他后颈。血从她腿根流出来,也从他颈后流下去。
谁知他根本不管不顾,只抱着她,紧紧锁住她的眼,在她身体里浅出深突。
她的眼睛里有恨、有悔、有不甘、有绝望……还有悲伤,让人心疼的悲伤。
他不忍,想揭了她的面纱亲吻,她却宁可将纱扣钉扎进皮肉,紧紧护住这最后一层保护,像护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他只得隔着纱吻她,用尽温柔,想给予她疼爱。可身下仍不停,仍在她身上起伏,惹她满体香汗淋漓。
他们的所求南辕北辙,差得太远。
匕首落地,刀刃还沾着血。湿润盈满她的眼眶,最后承不住,流下来,合上眼角那颗蓝泪滴。
对不起,妈妈。
绿孔雀&黄咖喱
隆扎达森林外的帐篷堆像一丛一丛巨大而鲜艳的蘑菇群,红色代表夏尔玛,黄色代表尼赫鲁,蓝色代表利比哈,橙色代表……
足有四人高的红色主帐篷里,猩红羊毛地毯上,拉赫曼王后作为夏尔玛的女主人,正招待来自各地的公主们喝茶。
男人们去森林里打猎,女人们只好凑在一起聊天,虽然拉赫曼恨不得轰走这些女人,可作为夏尔玛的王后,该有的体面她还是要的,更何况在经历了昨晚那场变故,她需要同样失落的人共同分享不甘。
“哦我说姑娘们,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总督大人不会娶个□,绝不会!”
“可她真的很美,连我都要被迷倒了。”
“我听说她叫做梵天,舞跳得棒极了。”
“是的王后殿下,您没见总督大人看她时的眼神,我发誓他一定爱上她了!我发誓!”
“哦菲妮小公主,我原谅你的年幼无知,你没去过英国,不知道他们对于高贵血统的看法。”
“王后殿下说的对,就算总督大人喜欢她也不会娶她,我的父亲有二十三个妃子,可王后只有我母亲。”
“那么总督大人会娶谁呢?萨金娜,我们这里要数你最美了,何况你又能和总督大人朝夕相处,真让人羡慕啊!”
“是啊萨金娜,总督大人说过要娶你吗?”
“哈哈姑娘们,不要这么说,总督大人只是对我们萨金娜有特殊的好感,经常夸她而已,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
“啧啧啧,他说过要娶你吗,萨金娜?”
“可是为什么就职仪式上陪在总督大人身边的不是萨金娜?”
“是啊,听说是三公主,叫什么来着?她不在这里吗?”
闻言公主们开始四处打量,却没在帐篷里发现话题中的姑娘。
“哦那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现在可能缩在哪棵大树底下睡觉呢。”
“她的皮肤可真白,说起来,昨晚那个舞女的皮肤也很白。”
“是啊,很像呢。”
“那丫头是随了她卑贱的母亲,至于那些□,你们年纪轻还不知道,不知道她们往身上涂多厚的白粉,我发誓昨晚总督大人一定被吓到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
玛莎吞下又一个芒果馅饼,觉得无聊极了,偷偷包了满满一手帕的红樱桃,悄悄溜出了帐篷。
偏帐角落的一张小榻子上,熟睡的贵宾犬旁边,玛莎找到了同样熟睡的梵,本想悄悄放下樱桃就走的,可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异样的潮红,玛莎摸了摸梵的额头,赶紧摇醒她,“梵?梵?你的脸很烫,是不是发烧了?”
“让我再睡会吧。”梵眼都睁不开,小猫一样的喃喃嘟囔。
玛莎想了想,跑到随行的御医那里要了两颗药,喂梵吃了,又命女仆打来溪水,沾湿了毛巾帮她擦脸。大约用了三瓮水的样子,终于不那么烫了,看看外面天色开始黯淡,玛莎又悄悄溜回了主帐。
女人们仍围在一起热切的聊天,没人留意她的去回,桌上有新烤的芒果馅饼,玛莎又拿了一只。
“芭萝公主,费利王子还好吗?他结婚了吗?”
“哦当然没有王后殿下,您是知道的,他是驼背还有点跛,没有继承权,脾气不好还特别挑剔,一定要娶漂亮的,妈妈却坚持要家世好的,您说,贵族家的漂亮姑娘怎么会嫁他?”
“呵呵呵,你哥哥血统高贵,挑剔些也是应该的,你觉得,我家的三公主怎么样?”
玛莎一口芒果馅饼堵在了嗓子里,帐篷里也突然静了静。
“哦!王后殿下您没开玩笑吧?”
“当然不!她母亲身份低贱,只要你们不嫌弃。”
“呵呵,我想父亲会同意的。”
当晚设在主帐里的晚宴上,当拉赫曼王后向利比哈王公再次提起此事时,王公自然一口答应,高兴得直嚷嚷要即刻找占卜师挑选吉日,夏尔玛王公黑着脸一直没说话,婚事的主人翁之一,坐在最末位的梵也只顾低头喝汤,没给关注她的人任何反应,这关注来自拉赫曼,也来自阿诺德。
白天的狩猎让男人们早早困倦,女人们也因为过多的谈话而喉咙沙哑,都需要休息,晚宴过后便纷纷回帐了。
梵睡了一天还是困得厉害,昨天不仅是体力的透支,更是心力的交瘁,当她一头就要扎进帐篷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过。
借着月光未能穿透帐篷的阴影,阿诺德抱着她隐在黑暗里,三四步之外便有仆人来来去去,偶尔还会走过一两个贵族。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阿诺德仿佛就是想抱抱她。昆虫在森林里在草丛里欢快鸣叫,或远或近。
“再不放手我叫了。”梵冷冷的开口。
阿诺德笑着鼓励,“你叫吧。”可是口是心非,话未说完就用唇堵了她的嘴。
无声的挣搏缠斗,娇小身躯眼见占了上风,就要溜走的刹那又被结实的手臂捞回,愤怒的小狮子张口就要咬人,这次却被一根手指封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