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的没什么。”她挣扎着想从他怀中逃出去。
他没有放手,锲而不舍地追问:“为什么?告诉爷爷。”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尖叫道:“你总是弃儿长,弃儿短的!王雨泽就对你这么重要吗?是不是我非得赖着他,直到被他像甩一只破袜子似地甩了,你才开心啊?”
陈千帆一怔,颓然放开了她,张口结舌地道:“不,怎么会……”
她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心里一惊,提心吊胆地看着他。
他很困难地说:“有件事情,我必须向你解释清楚……我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更喜欢弃儿和婉婷……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尽力想做一个好长辈,虽然效果可能不尽如人意……我很抱歉!”
她扑到他怀里大哭着说:“对不起!刚刚的那些话并非出自我的本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说……”
他伸出手替她拭去满脸的泪痕,缓缓地道:“我连你父亲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又怎么会去干涉你的婚姻?只是我看到的那场婚礼上,你很不开心。虽然是你大喜的日子,可是你一直在哭。我希望你能够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管是国君也好,乞丐也好。可是你这个样子,实在让我放心不下……”
她吃惊地问:“那场婚礼,为什么你们都相信它是真的?我那么大的一个人,谁能够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王雨泽又跑到哪里去了?”
陈千帆道:“事情就奇怪在这里,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弃儿。”
朵朵冷笑道:“那就是他变心了,喜欢上了别的漂亮妹妹,所以我嫁谁都无所谓了!”
陈千帆叹了口气说:“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弃儿,是说那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王雨泽这个人。”
朵朵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道:“不,这不是真的!他服用了延维,这世上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他!”
陈千帆加重语气说:“是的,没有其他人能够伤得了他。”
但是他却能伤得了自己。这次朵朵听明白陈千帆的意思了。
朵朵呆望了陈千帆半晌,转头飞快地跑出了书房,一口气狂奔到王雨泽的卧室,用尽全身力气把门推开。门重重地磕在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雨泽哥哥!”她气喘吁吁地对着房里大喊。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房内已不见王雨泽的踪影。
海市(二)
朵朵一大早醒来时,发现屋外漆黑一片。她以为自己又失眠了,继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外面传来陈千帆和陈婉婷说话的声音,这才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雨仍然下得很大,陈千帆忧心忡忡地看着院中四溢的雨水,浓密的剑眉拧成了一团。
“我吃完早饭送朵朵回去,你到青丘国去买点日用品回来。”他交待陈婉婷。
陈婉婷不乐意地道:“我忙着呢,为什么不让王雨泽去买呀?”
陈千帆瞪了她一眼说:“弃儿帮我办事去了。你这么大的人了,今后家务事要自己学着处理,不要总去指望别人!”
“爷爷。”朵朵轻轻唤了声。
陈千帆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柔声道:“你醒了?”
朵朵点了点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清楚,家里的钟好象同时坏了,都停在了昨晚十一点四十五分,凭感觉现在应该是早上了。”陈千帆回答,“东西收好了吗?我去做早饭,吃完了就送你走。”
他匆匆离开了。陈婉婷道:“朵朵,你这就要走吗?平时你在倒不觉得,现在陡然听说你要走,觉得心里挺舍不得的。”
朵朵低着头说:“姑姑,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们……”
“想不到陈先生这一跳,却有意外的收获。”一个清脆婉转的女声说。朵朵二人循声望去,见王幽兰打着一把红伞站在院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她们。
朵朵欣喜地扑到她怀里:“王阿姨,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很早吗?我还担心太晚,打扰你们休息呢,今天这个夜晚好象特别漫长。”她牵着朵朵边往院子里走,边打了个哈欠。
朵朵一怔,和陈婉婷交换了一个眼色,转头问王幽兰:“现在到底几点了?”
“谁知道呀,我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钟表了,反正时间对我也没什么意义。”王幽兰俯□看着朵朵问,“怎么婉婷刚刚说你要走?”
朵朵支吾着回答:“是呀,快开学了,我回去算了……”
王幽兰遗憾地说:“可惜弃儿不能送你,他昨天回来告诉我,陈先生安排他出门办事去了。”
朵朵强压着悲伤淡淡地道:“没关系,待会爷爷会送我的,何必劳烦那么多人呢?”
王幽兰意味深长地说:“那麻烦什么呢?他送你是应该的!”
朵朵没有接腔。陈婉婷问:“王阿姨是来找爹爹的吗?”
王幽兰回答:“是啊,海市马上要开了,我打算去看看,所以想找陈先生讨一片灌灌鸟的羽毛。这连日大雨,青丘山上的灌灌鸟全躲不见了。”
海市?朵朵心念一动,想起小涵曾经说,她陪自己一晚,周灵溪就会带她去看海市。现在王雨泽回南海了,她的愿望是不是就快实现了呢?朵朵鼻子一酸有点想哭,连忙把眼睛瞪得很大,深怕眼泪在不经意间落下来了。
好在没有人注意她,陈婉婷的注意力全被海市吸引住了,连珠炮似地发问:“你想去买什么?这样的天气,会有海市吗?”
王幽兰红着脸吃吃笑道:“找海市要看机缘,和天气无关。听说那里能够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至于买什么我倒真没想好。”
朵朵看着王幽兰如火烧一样的脸,不由自主地说:“王阿姨肯定知道自己想买什么,只是不愿让其他人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