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嗯……自己还是先去睡个回笼觉……有床的日子,果然比较舒服。
北园门外,一身素雅打扮的怜裳和她的小丫鬟站在门口,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得不说,怜裳这个女子很懂得打扮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知道让自己有一种不同于别人的风采。
今日她是来给祁芙音请安的,作为小妾,在主母面前是不能穿得太过张扬艳丽,所以她今天选了意件素青色外衣,只在领口袖口处绣有花纹,腰间一根和花纹同色的淡紫色腰带,再配上她外在的后天气质,绝对是不张扬但是无法忽视。
展昕玥从北园走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怜裳,即便是很不喜欢这个女子,她的眼眸中还是闪过一抹赞赏,她走到门前,对着怜裳行了一礼道:“怜姨娘,少奶奶说她今日身子不适,不用你伺候了,先回去吧。”
“是,怜裳知道了。”怜裳还了一礼,声音还是娇娇怯怯,展昕玥现在代表的可是祁芙音,“那怜裳晚些时候再来。”
“怜姨娘,少奶奶还说了,你现在有身子,在西园好好养着就行,以后都不用来请安了。”展昕玥微微一笑,继续传达祁芙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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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什么要四更的时候事情就这么多涅?
029心平气和的背后
“这……请问怜裳做错什么了惹少奶奶生气了吗?为什么不让怜裳来请安?”怜裳惊讶的抬起头,表情眼神都十分到位,但恰好就是这样,让展昕玥更讨厌她了,装得那叫一个认真,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听见一样,上次传话的小丫头可也这样说过的。
展昕玥摇摇头:“没有,只是少奶奶怜惜你,希望怜姨娘不要理解错误了,导致少爷对少奶奶有什么误会。”
言外之意,如果顾言奕再来找祁芙音麻烦,那么就会被看做是怜裳挑拨的。
怜裳惊讶的瞪圆了双眼,好像是被展昕玥的话吓到了一般,忙不迭的摇头道:“怜裳不敢!怜裳不敢!”
展昕玥再次微微一笑,双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凑近怜裳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敢不敢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对吧,怜姨娘?”说完,她站直身子,看了眼一旁的小丫鬟,稍稍抬高了声音,“怜姨娘请回吧,少奶奶让你好好将养身子,昕玥就不送了。”
照理说,怜裳属于姨娘是不需要给展昕玥回礼的,但是她却在展昕玥转身之后规规矩矩的回了半礼。不过等她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眼神却已然全变了,展昕玥的身份,她已经从顾言奕那里知道了,展昕玥是顾湛庭派给祁芙音的侍卫,那是只有顾家的主子才能有的待遇。
紧紧的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的平静,现在时间还早,先回西园等自己那个可爱的三少回来吧,很多事情,都要慢慢来的,她一向相信慢工出细活。怜裳站住脚步,转头看了看北园,这才对自己身边那个眼神不住乱飞的小丫鬟道:“柳叶,回去了。”
“是,姨娘。”叫柳叶的小丫鬟年纪比怜裳要小,只有十五岁,声音有着少女特有的软腻,长相只能算是清丽,但因为年轻,是花儿盛放的季节,若能好好打扮,也是能够吸引人采颉的。
怜裳本来就是极为善于观察的人,这个小丫鬟的心思,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很好,只有有着不凡心思的人,才能够为自己所用,这样的人往往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怜裳在顾言奕选来的几个丫鬟中,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叫柳叶的小丫鬟的原因,因为她看着柳叶,就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顾言奕从顾夫人那里请安回来,径直去了东园书房,却发现里面人去楼空,连祁芙音之前的临时床铺也消失无踪,向洒扫的婆子询问了才知道,祁芙音昨夜是在北园安歇的。
“这人怎么老是乱走。”顾言奕低低念叨了一句,转身往北园走去,却忘记了自己原本就不希望祁芙音靠近自己的。
不过今日他找祁芙音还真的有事,今晨请安的时候发现顾夫人很生气,一问才知道,昨夜顾言均院子里的一个姨娘从杜冰雪院子里请安回来之后,那腹中已有三月的孩子却莫名其妙的流掉了。
顾府三位少爷,除了刚成婚的顾言奕之外,大少爷顾言拓与正妻蓝宝儿育有一女,其余妾室均无子女,二少爷顾言均和正妻杜冰雪已经成婚三个年头,杜冰雪的肚子却一直没有任何一点动静,倒是顾言均的几个小妾先后有过身孕,可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没能够保下一个,现在好容易又有了希望,却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怎么能让急着抱孙儿的顾夫人伤心生气。
这不,杜冰雪和顾言均都因为这事挨了训,尤其是杜冰雪,作为正妻已经三年无所出,被顾夫人训斥的时候,脸色说不出的苍白。而这一切看在顾言奕眼中,他却第一时间想到了祁芙音,如果自己一直让她背负着顾家三少奶奶的位置,以后她的处境,是不是会和杜冰雪一般,因着这样的想法,顾言奕突然想静下来和祁芙音好好谈谈。
北园的众人对于顾言奕的到来,总的表现来看,是不爽,尤其是玲珑,估计是昨晚被吓到了,看到顾言奕文质彬彬的走进来,居然吓得退后了一步,而且脸色明显的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祁芙音淡淡挥手,让玲净和玲珑先出去,展昕玥虽然没有得到指令,但是她看了看两人,还是很自觉的转身走出门口,将大门带上之后,某人习惯性的一转身,便摆好了姿势准备偷听。
房间里的两人开始都没有说话,祁芙音在椅子上保持着懒洋洋的姿势,心想这人是不是来给自己送休书来了,如果是的话,那自己就没必要起身行礼了吧?于是她这么想着,还就真的没动,只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静静的看着顾言奕。
而顾言奕心头也是比较纠结的,他看着祁芙音一副不欢迎自己的模样,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想的解决办法是让祁芙音自请下堂。
为了说服祁芙音,他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自己是绝对不会碰祁芙音的,若是她这么呆着,等几年无所出还是会被休掉,不如现在她就自请下堂,还可以有找到幸福的机会。
不过这所有所有的话,都因为祁芙音那淡淡的,带着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神而哽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当然,祁芙音在顾言奕眼中所谓的很睿智的眼神,其实是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谓什么都不在乎了,那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咳,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终于,顾言奕被祁芙音看得心头有些发颤了,这才移开视线,干咳了一声,想着合适的形容词。
“嗯。”祁芙音虽然不待见顾言奕,但是一般情况下在顾言奕不主动攻击的时候,她也不会露出爪子,听见他主动开口说话,祁芙音也嗯了一声,表示对人的基本尊重——俺在听,你继续。
顾言奕想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说自己那件事情的理由和开口处,最终不得不别扭的转换了话题:“今天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听母亲说,二哥房里的一个有孕的小妾的孩子掉了。”
祁芙音眉毛一挑,姿势不变:“嗯,然后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