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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她们的忠心有点点用错地方了,那小姐好象没以前那么厚道了——不对,小姐从来就没厚道过啦!

要不然过去一年她们会被老爷削得那么惨,而她们的小姐却从头笑到尾。

她朝霞可是看透了。笑得那么纯真,原来是个笑面虎。嗯,看上去最无害的人才是最有害的人。

第二十七章根根是毒草

“小姐,他们那儿叫什么名?”朝露气喘吁吁地跟上问。

“毒草宫。”叶明珠尽量说得柔和些。这名,可有些雷人。

果然,朝露立即止了脚步。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小姐——不,宫主不是说他们不用毒的吗?”

“当然,他们确实不用毒。”叶明珠道。

朝露嘿嘿一笑,又跟上来了:“那就好。不过这名字真吓人,宫主,那为什么要叫毒草宫啊!”

“草毒啊!”叶明珠说得悠哉得很。

“原来人不毒,里面的草毒啊!”朝露明白了,“那没事,我紧紧跟着宫主,不去碰那些草就行了。”

叶明珠抿嘴一笑。再往前行,这会儿朝霞也跟上来了。

这地方居然没有一朵桃花。别误会,桃树还是一大片,只是不开花。青青的嫩叶挂在枝头,也别有一番风味。这桃花宫处处美,是个好地方。

“宫主,这里的桃花为什么不开花呀?”

“因为有人太犯桃花,花儿都被犯完了。”叶明珠半真半假地笑说。

不明白,朝露蹙着眉儿不作声,拼命想。想到最后连手指头都咬上了,还是没想明白。

走到里面,朝露惊奇地发现,这些人和那些女子不一样。为何,态度呀!叶明珠一到那些地方,那些女子个个不是赶紧跑上前来问个好。可这些人,看到她们三个就好象没看到一样。不,基本上就是没转过头来瞄一眼。

真冷漠。

终于有个人远远地看了她们一眼。朝露忍不住朝那人友好地一笑,那人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竟跑到她们跟前来。果然是个俊男,朝露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谁知那男子脸色一沉,厉声道:“姑娘,难道你不曾听过女戒之四的妇行么?”

朝露一愣,她友好地朝他笑笑跟女戒有什么关系。不过,看来她惹上麻烦了。因那男子完全没有要停止对她的训斥的架势,还在琅琅上口地说呢:“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

说到最后,朝露已全然呆掉,神智处理迷离状态,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不知某处。

毒舌草?朝霞可是懂了,看来进这桃花宫之人,不论男女,皆是有缘而来。

原来草也非草,而是男子。

这男子,必是也得了个天下第一,大男人第一。只要是女人,只怕都会被他踩死了。将这种人收到这地方来,真是再绝妙不过的事了——看他能去踩谁?

碰到天下第一毒就毒死,遇上天下第一媚就缠死,赶到漠北女夜手里更好,削成片片儿风葬了。

只听叶明珠叹息着道:“柳上惠,你再说下去,漠北女夜叉可就听到了。你都知道的了,漠北女夜叉最爱做的事就是以剑封口。”

这话比什么都更起作用,柳上惠就似被人一巴掌打醒,立即住嘴,还一溜烟就回之前的地儿了。

再大的大男人,原来也有怕的女人。果然一物克一物。

还柳上惠呢,只怕比历史上那柳下惠还木头些,美人在怀还勤念女戒——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谙情趣的书呆子?

白白来了尘世这一回。

朝露看他灰溜溜地跑了,可觉得大快人心,笑得差点儿内伤。

三人再前行,不过才走上几步,朝霞不动了。

“邪魅。”她自言自语,眼睛发直。朝霞有这种模样出现,必是大事,非寻常事。

“你是潘安吗?”

“不,我是潘小安。”

好象差不多。不,那可差太多了,只说潘安有绝世风采,怎及这面前的尤物。冰肌雪肤,俊眉桃花眼,一颦一笑尽显风流,举手投足尽是邪魅。只听那柔媚入骨的声音,已是石头心也化成了一汪春水了。

光看着,就想扑过去,将之吃得片甲不留。要不,金屋藏娇好了——呜,只听说美女是用来宠着的,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美男也是用来藏着宠着的。

“妹妹,帮我理理这发尖儿,弯了点点啦!”“美人儿”对着两人直抛媚眼。

朝霞和朝露立即双双上前,轻轻柔柔地替他理那根曲发。

“小安哥哥,好了呀!”口中说好了,手儿却舍不得放开那根发。

“我这衣服穿了三个时辰了,该换了。妹妹呀,帮我找件来换下好不好。”

下一秒,朝霞和朝露就将新裳呈上了他面前。真难为她俩在这陌生地方找东西这么快呀!

“好了,真是两个好乖乖的妹妹哟。”潘小安桃花眼乱抛,唉呀,两姐妹被电得神魂颠倒了。只是笑,傻笑,没打算要离开。四只手儿还拉着潘小安的衣角紧紧的。

“我想坐下,有地儿坐么?”潘少安在找地儿。

两姐妹也在找,朝露眼睛一亮:“少安哥哥,我们去把那椅子搬过来给你坐。等等哦,马上就好!”

“我当然等了。”媚惑的声音说。

两姐妹上前,一起抬那椅子。可那椅子沉得很,哪抬得动,好半天,终于被抬起来了。可是,咚的一声,掉了。然后“啊”的一声,两姐妹各捂紧了自己的脚趾头痛得流泪。

“我们这是怎么啦?”朝霞说。很好,这才醒悟过来了。一直在旁看戏的叶明珠这才近前道:“潘少安,这两姑娘可不能惹哦,我桃花宫主的人。只是,你脸上似乎有东西。”

却见潘少安立即跑开了:“我的脸怎么了,啊——”声音甚是凄惨。

似一阵风,马上不见了。

“果然是毒草。”朝霞叹。虽说不明白刚刚是怎么一回事,竟让椅子自己砸了脚。但猜也能猜个bā • jiǔ不离十了,在这样的尤物面前,能有几人可以保持清醒。她们家小姐果然非同凡响,竟站在那儿神清气爽,丝毫不受影响。她朝霞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呀!

难怪苏州三少只当小菜一碟儿,绣球抛在脑门了也不着急。只是不知道这绝世的美人儿,能令她动心的会是怎样风华绝代的男子了。

“毒颜草。”叶明珠说,“会mí • hún术。”

这地方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毒草宫,不见刀剑也能shā • rén于无形。这潘少安也不用使什么mí • hún术,将那媚眼儿抛几下就能将对手酥倒一大片,然后任由他宰割了。

“还有什么毒草。”

“毒心草。”

“哪个?”

“那个。一脸冰山的那个。”

领教了,果然一看就象进入了三九寒冬。不敢看,两姐妹观鼻观心,不观人。

“毒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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