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欲与驸马和离,本来只是一桩宫闱秘辛,但不知怎得竟闹得满城风雨。而在此之前,大焱皇室,乃至整个大焱,在官府记录在册的文件中,都没有和离的先例。
焱武帝雷霆大怒,认为长公主丢尽了皇室的脸。
“你是皇室的公主,他驸马做的不够、不好,你想休也随着你,为什么要和离?”
在焱武帝砍来,和离就是服软,就是理亏,就是缺乏底气。
长公主跪在殿上,“此事父皇不必过问缘由,我与驸马缘分一场,只求和离。”
焱武帝直接丢过去一个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出来,还有几滴溅在了长公主的手上。
“你平时养着面首,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你是长公主,天家的女儿,可你丢人给我丢到焱水去了。说吧,到底是哪个面首,被驸马抓到了把柄,不然你好端端的,和离个狗屁啊?”
不得不说,皇弟虽老,却并不糊涂,几句话,便切中了要害。
长公主还需要驸马做幌子,虽然动过一点歪心思,但毕竟,驸马背后还有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怎么会想和离呢?
实则是,她真的有把柄握在驸马之手。
焱武帝看着往日凌厉的公主一眼不发,气的急火攻心。伴随着一阵胸闷、气短的,焱武帝晕厥了。
这已经不是焱武帝第一次病重,太医畏首畏尾,束手无策,最后惊动了太后。
“栩王府不是还有个神医吗?去请啊。”
太医们山呼“太后高见”。
焱武帝御前第一大太监符盛亲自出马,去栩王府请人。
折羽这才上马车,赶车的是杜仲。
送走了人,百草诗马上去找九娘。
此时的九娘,正对着院子里的大缸发呆。昨天她听到公子吩咐下人去买缸了。可是,这满缸的染料怎么回事?当初她从玉蓉跟着来焱京,最舍不得就是这几缸染料了,但路途遥远,带着不方便。
“是不是有点惊喜?”百草诗从她身后走来,笑问。
“这这……”一时高兴地竟有些语塞。
“我后来想了想,这染料太过珍贵,联系了镖局,将其送了过来。”百草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瞎话,她不能将空间的秘密泄露。手拄在缸上,神态惬意,“九娘,这里有两缸染料,我想将其中一缸变成青色,是这种青,你看看能不能办到?”
百草诗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布料,这是昨天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最接近青花瓷的颜色。
九娘接过来,思索片刻,给了答复,“可以一试。这个颜色,比蓝要清丽明快一些。”
随后百草诗又引着九娘去了她的房间,桌案上,摆放着昨天折羽画的朱雀图。“我想将这个图案印在服饰上,你看怎么样?”
九娘的手,轻轻抚摸着宣纸边缘,心底被轻撞了一下。“夫人,这……太美了,你画的比我日常做的美多了。”
她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蓝染的技艺会发扬光大。因为百草诗比她看的更远,比她追求更高。
“这个我用蜡染可以做。到时候着蜡的地方是白色的,形成这种鸟雀的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