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下去,不仅是君越鸣懵了。
塔内塔外的人都震惊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伤人不取命。这是修真界里双方比试的规矩。
尽管白茶和君越鸣并不是像在剑宗那样正儿八经邀战,上青云台一较高下。
可本质上也算较量。
君越鸣虽也是凝心期,却是一步金丹的修为,他要赢白茶不至于轻而易举,但也不会这般被动。
白茶能把他逼到这份上,一来是因为她用的剑意是沈天昭所授,至少同等级的修者很难破解,二来是他想要试试她的身手,并未下狠手。
不想他手下留了情,对方却这般得寸进尺。
君越鸣神情微沉,脸上火辣辣的。
本就白皙的皮肤留下的红印分明。
他看着眼前指着自己鼻子破口大骂的少女,她眼神迷离,说话也不利索,显然还没从那女修的天赋中恢复清明。
可那又如何?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她动手掌掴自己的事实。
而且天赋不是夺舍,即使中招了也不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白茶如今这样并不是突然发狂,她只不过是被放大了欲.望罢了。
她如今的所作所为是她的本愿,是她平日里不敢言说的话,不敢做的事。
天赋只是导火索。
他早该知道的,既是沈天昭的徒弟,自然也和他一样不知尊卑,狂妄无礼。
论起辈分他师尊比那万剑云宗的剑祖都要高上一辈,论起修为,后者在剑道上虽逊色几分,可却也当得上是剑中尊者。
更别提功过,在沈天昭那厮还没出生之前他师尊便济世众生,这功德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和在世神佛有何两样?
偏世人只论强弱,沈天昭还在的时候便处处压他师尊一头,他不在了也没什么变化。
好像世间只有沈天昭一个剑修,其余的便不算用剑人一般。
君越鸣冷眼注视着眼前之人,剑气凝成剑刃,生生往她面门断去。
白茶反应很快,翻身和对方拉开距离。
然而那剑气凛冽,比起之前要强盛几分,即使避开了,剑气长留,划了一道血痕。
她抬起手摸了摸脖子处,指尖泛红。
而后歪着头看向不远处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少年。
“终南老儿,你真不害臊,两千多岁的人了竟然对我一个小辈下此狠手。”
“闭嘴。”
君越鸣眉眼阴翳,吐出的话也似寒冰。
“你还没资格让我师尊出手。”
白茶的脑子不清醒,没有看出少年的异常,只觉着对方下手有些重,这么闷闷吐槽道。
然而苏桃他们却第一时间感知到了佛塔内的灵力涌动,威压逼仄。
君越鸣眼眸也红,额间浮出一点朱砂。
“我想过他们两人交手时候君越鸣有可能灵力暴走,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林之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加固了界限。
君越鸣本就是因为灵力紊乱才入的佛塔,一旦情绪起伏过大就有暴走的风险。
先前任由合欢宗那个女修如何骚扰,少年都不为所动,心若磐石,如今白茶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被激怒到濒临失控。
“看来沈剑仙和终南老祖的关系的确恶劣,不然也不会都五百年过去了,两人的徒弟打个照面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此事看似是白茶挑起来的,君越鸣大可以像之前应付那个女修时候一样,只要不搭理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