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说的办法,自然是好的,血情丝就我所见,一根也能无限延长。
我也亲眼见过凌渊用血情丝逼出罗梅体内的怨丝,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凌渊君。”玄明却皱眉看着凌渊,须发皆轻抖,张嘴想说什么。
凌渊却撑着伞,走到那佛祖面前,抬眼看着佛祖悲悯低垂的佛眼,嘲讽的笑了一声。
然后幽幽的道:“佛祖也能以身饲鹰。”
他轻轻一句话,玄明扭头看了我一眼,双手合十,低念了一声佛号。
然后沉声道:“脱衣!”
我看玄明那样子,好像以血情丝引怨丝,会对凌渊有影响。
但秦阳羽连忙将我扶了进去,将那盒朱砂打开。
自然有僧人拿来研钵,帮着将朱砂研制成粉。
秦阳羽居然还从口袋掏了根吸血的针管出来,然后朝玄心打了个眼色。
玄心立马上前,熟练的抽出橡皮管扎着我胳膊,然后拿酒精消毒,准确无误的扎进了我血管里。
鲜红的血涌入朱砂中,再被慢慢研磨。
我看着自己的血,和朱砂混合在一起,有着一种浓郁的艳丽。
秦阳羽准备得很充分,等所有朱砂全部研磨好后,拔了针,他立马帮我紧摁着伤口。
凌渊从头到尾,都抬眼看着佛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让我不由的想到胸前挂着的玉佛,这是凌渊的东西,看他那样子,似乎并不信佛,但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东西?
等我伤口好了,玄明找了一只细毛笔,方便我画转借符纹。
从他开始,再到玄心,一个个的往下画。
虽说我以前临摹过,前几天在罗梅身上也画过。
但这会在几百僧众的胸前后背都要画上,也有......
写吃力。
开始的时候,还好,到后面,我只感觉手腕都抬不起来了,更是头昏眼花。
最后是玄心帮我端着朱砂钵,秦阳羽搀扶着我,这样一个个的画下去。
就算这样,画完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正午了。
我累得全身虚脱,汗水再次将换下来的衣服湿透了,整条胳膊酸软发僵。
还是秦阳羽半扶半抱的,将我抱到最前面的蒲团上坐着。
静元给我喂了几口水,我这才感觉喘过气来,眼睛看东西,才没这么模糊。
但刚好一点,眼前就月白色一闪,凌渊那只白皙如玉的手伸到我面前:“手。”
我先愣了一下,可跟着秦阳羽却抬起我左手,将我的手放在凌渊的掌心。
朝我轻声道:“左手近心,中指乃是心包经所过,所以凌渊君将最后一根血情丝缠在你左手中指之上。”
只是他明明这是在讲解,可声音却好像发着苦。
原先我倒是没注意,以为是随意缠的,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说法。
不过想到凌渊将血情丝缠上去的时候,也说了一些感怀的话。
难道缠根血情丝,还有什么说法吗?
就在我手放在凌渊掌心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五指交错,与我十指交缠。
一边的秦阳羽好像沉吸了口气,然后瞥过头去。
凌渊与我双手紧握,那根在左手中指上的血情丝慢慢涌了出来,宛如一缕血光,直接朝着盘座着的玄明他们蔓延而去。
我在梦中,见过血情丝蔓延,所过之处,盔甲碎裂,尽是血雾残肢。
这会看着直接朝玄明而去,心也不由的提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