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昙空没有回评论的习惯,他甚至并不在意那些纷涌而至的评论,更是将这个微博所有粉丝视为无物。名为“摘星”的账号明面上的关注数为零,实际上却是因为他为了不打扰而设置了偷偷关注——唯一的关注对象,除了谢魔星还能有谁?
没有人知道沈昙空的这个微博,自然也没有人发现他的注册时间与谢魔星那个账号是一致的。如果不是在谢魔星面前,沈昙空可能更习惯于将自己的真实心情隐藏在黑暗中,默默地忍耐与等待。
在谢魔星注册微博之后,他紧随而至,一开始只是像以前一般做个远处的观看者,但到了后来,他却也忍不住开始了记录。他父母不懂,每个人的心底里都藏着一个气球,装着无法说出口的话。假如气球胀满,结果必然是爆炸。而他的气球打一开始就没有送气口,是谢魔星随意到来,在他的气球上扎了一个针尖似的小洞。
谢魔星所有的微博他都有截图保存,每一张照片,每一句话,甚至连广告文案上的标点符号都记得一清二楚。像这样将关于谢魔星的点点滴滴收藏起来,是沈昙空保持得最久的习惯,也是从出生以来,唯一能让他感受到开心的事情。
在沈家有很多条条框框,像是食不言寝不语,谨言慎行之类的规矩,又或是成绩必须保持在前三名,课外活动也必须优秀之类的要求,这些规矩要求限制着他的自由,压抑着他的本性。沈昙空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提出想要一台游戏机,却被父母毫不留情地斥责玩物丧志。
喜欢谢魔星,追逐谢魔星,是在他生命之中,唯一一件出自本人意愿去做的事情。
在他仍然受制于父母的那些时光里,沈昙空唯有偷偷拿出自己的“收藏品”,静静地凝视、回忆,写上一些文字,才能够使几乎疯狂的自己平静下来。
是为数不多的信,是好几段模糊的录音,是一本只填了几页的相册,是一只没了墨水的圆珠笔,是一片早已枯萎的树叶标本。
即使后来他的收藏品数量增多,已经到了需要单独开辟一间储藏室来收藏的程度,最开始的、陪伴他走过了漫长的折磨的这一些旧物,仍旧是沈昙空最为珍视的宝物。
……
“之前不是让你问了沈影帝要不要开个微博吗,他怎么说?”在回工作室的路上,孟阳转过头来问道,“马上先导片就要播出了,节目组那边已经在问前期宣传的事情,到时候会把你们的微博贴上去,也算是个增粉渠道。还有今天这个工作,你感兴趣吗?我觉得可以接。”
他们早上才刚去接洽一份电影推广大使的工作,片方看中了谢魔星的粉丝与影响力,开出了高价,但那个电影却是一部以流量明星为主演、质量差强人意的作品。也因为那高价,孟阳没有一口回绝,今天带着谢魔星过去谈了谈——谁让他们工作室一切以谢魔星意愿为前提呢?
“一看就是烂片,不接。”谢魔星果断拒绝,“他们放片子的时候,我无聊到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