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梅迪奇斯①
小祈祷室的艺术容颜,两百年
后,继而在杜巴里夫人②
小客厅里肆虐,使其建筑艺术在经
受折磨和痛苦之后,终于咽气了。
这样,综上所述,今日损坏着峨特建筑艺术的有三种灾
祸。浮表的皱纹和疣子,那是时间的业迹;万般作践、肆虐、
挫伤、砸碎,那是从路德③
直至米拉博
④
历次革命的业迹;肢
解、截肢、四肢脱臼、修复,那是维特吕维于斯⑤
和维尼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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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②
③
④
⑤马库斯·维特吕维于斯·波利奥,公元前一世纪恺撒统治时期的军事工
程师和建筑家。这里代表古典风格。
米拉博伯爵(1749—1791),原名为奥诺雷·卡普里埃·里克蒂,法国资
产阶级大革命的政治思想家。
马丁·路德(1483—1546),德国宗教改革家。
杜巴里夫人,即雅娜·贝居·杜巴里(1743—1793),路易十五宠爱的情
妇,法国大革命时被送上断头台斩首。
梅迪奇斯是佛罗伦萨的名门望族,十五至十八世纪在欧洲政治、艺术和
文学等方面都有过重大的影响。卡特琳(1519—1589)是法国国王亨利二世的妻
子。
尔
①
的倡导者们所进行的希腊式、罗马式或野蛮式的工作。汪
达尔人②
所创造的这一辉煌艺术,学院派把它扼杀了。数百
年岁月和历次革命风云所造成的破坏,至少是没有偏心的,正
大磊落的,然而接踵而至的那多如牛毛的各种流派建筑师,却
都是特许的,宣过誓的,许过愿的,他们对低级趣味趋之若
鹜,竭尽毁坏之能事,竟用路易十五时代菊苣纹饰去代替巴
特农神庙③
里最大光轮上峨特式的花边饰带。这可真是蠢驴
对垂死的雄狮猛踢了一脚。老橡树遍体鳞伤,更惨的是还要
遭受毛毛虫的摧残,蛀呀,啃呀,撕呀。
想当初,罗贝尔·塞纳利曾把巴黎圣母院比做埃费索斯
的著名的狄安娜神庙④
——被古代异教徒奉若神明并使埃
罗斯特拉图斯⑤
名字永留于世——,认为圣母院这座高卢人
大教堂“在长度、宽度、高度和结构上都远胜一筹”⑥
。抚今
追昔,真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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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②
③
④
⑤
⑥见《高卢史》第二卷第三篇第一三○印张第一页。——雨果原注
埃罗斯特拉图斯:埃费索斯岛人,为了自己永远留名于世,竟于公元前
三五六年纵火烧毁了狄安娜神庙。遂被判处火刑。
埃费索斯是小亚细亚半岛西部的一个古城,今在土耳其境内。狄安娜是
意大利和罗马神话中的女神,从五世纪起被认为是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埃费索
斯城的狄安娜神庙当初被誉为世界奇观之一。
巴特农神庙是雅典专祀雅典娜的神庙。这里代表古希腊风格。
汪达尔人是古日耳曼族的一支,五世纪时曾先后入侵高卢、西班牙和非
洲,对峨特文化的传播起过重要的作用。这里代表峨特风格。但汪达尔人曾大力
逼害天主教徒,因而又引伸为文物破坏者,本卷第二章提到汪达尔人则为这后一
个意思。
维尼奥尔:意大利原名为吉亚科莫·巴罗齐·德·维尼奥拉(1507—
1573),意大利建筑师。这里代表文艺复兴风格。
况且,巴黎圣母院绝非可称之为形态完整、风格确定、归
入某类建筑艺术的那种纪念性建筑物。它已不属于罗曼风
格①
,也还不是峨特风格
②
。整座建筑算不上是一种典型。巴
黎圣母院不像图尔纽③
寺院那样,不是以开阔穹窿为构架的
建筑物,一点也不见凝重粗实的拱腹,浑圆宽阔的拱顶,冰
冷赤裸的风貌,庄严简朴的气概。圣母院也不像布尔日大教
堂,并非那种尖顶穹窿的建筑物,壮丽,轻盈,千姿百态,繁
盛茂密,布满尖形饰物,如花盛放。既不能把圣母院列入那
类阴暗、神秘、低矮、似乎被圆形拱压碎似的教堂的古老家
族;这类教堂除了平顶之外,几乎都是埃及式样的;所有都
是象形文字式的,所有都用于祭祀,都具有象征性;在装饰
方面,更常见的是菱形和曲折形,而不是花卉图案;但花卉
图案又多于动物图案,动物图案又多于人物图案;与其说是
建筑师所创造的,毋宁说是主教所建筑的;这类教堂是建筑
艺术的初期变态,无不烙印着始自根植于拜占庭帝国④
、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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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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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②
③
④拜占庭帝国:中国史籍称大秦。亦称东罗马帝国。三九五年罗马帝国分
裂成东西两部分,东部即为拜占庭帝国(395—1453)。
图尔纽:法国索恩—卢瓦尔省首府。那里有座圣菲利贝尔教堂,是十一
世纪重建的最古老修道院,被认为是勃艮第罗曼艺术最具有特色的典范。
峨特风格是继罗马风格而起的一种建筑式样,以高耸入云的尖塔为基本
形式。采用尖拱、飞扶墙、修长的立柱或簇柱、镶嵌彩色玻璃,形成腾飞的动势,
给人以天国神秘的幻觉。建筑形式有三种风格:垂直式,辐射式和火焰式。雨果
在小说中都有简略的描述。
罗曼风格,即古罗马建筑艺术的风格,流行于九至十三世纪西欧各地。其
特征是:砖石墙厚重坚实;拱呈半圆形;门框装饰逐层向内凹入;拱顶为交叉结
构;并采用束柱。
于征服者吉约姆
①
的那种神权军事纪律的痕迹。也不能把我
们圣母院列入那类高大、剔透、饰满彩色玻璃窗和各种雕塑
的教堂家族;这类教堂是形状尖削,姿态奔放,作为政治象
征,具有村社和市民的色彩,作为艺术品,却带有自由、任
意和狂放的特征;这是建筑艺术第二个阶段的变态,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