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身经百战的将军。
将敌情一日数报,北京的指示都是“按兵不动”。
总不能永远按兵不动,明天敌人肯定还会来,难道继续任由他们“扭
秧歌”,我们继续临高“看大戏”?研究来研究去,只有硬着头皮——打!
战端既开,就不怕与他第七舰队硬碰硬。
人家逼上了山门,哪里还有高挂“免战牌”的道理!
将军们群情激愤,云顶岩上一片喊“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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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北京电示:福州军区,前指并告空司、海司:蒋军炮兵四、五、
六、七,四天均向我猛烈炮击。今日(七)蒋军舰艇在美国军舰的掩护下,
继续增援金门;美国军舰已侵入我领海线内,这是美蒋在我国宣布关于领海
声明后的非法行动。为了惩罚蒋军的暴行和打击美帝凶焰,按照有理、有利、
有节的原则和中央指示现决定:一、我厦门前线炮兵,应于明日(八)对金
门蒋军重要的军事目标进行一次惩罚性的炮击,要打得准,打得狠,炮击规
模应较八月二十三日为大,预定打三万发左右。
二、对美国军舰掩护蒋舰艇侵入我国领海的行动,我外交部发言人已
对美国提出警告。若美国军舰再来,我将再次警告。经过两次警告之后,如
美舰再侵入我领海掩护蒋军舰艇行动,我即集中炮兵和海军的力量,对停泊
料罗湾的蒋军舰艇进行轰击;但仍不打美国军舰。
以上的两项决定,请你们即作切实准备。你们准备工作完成后,应立
即报告军委,以便请示中央作出最后决定。
中央军委一九五八年九月七日二十四时打是要打的,但必须把握好打
之火候,打之分寸。
叶飞与将军们细细品味,都说还是máo • zhǔ • xí的点子好,明天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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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老人对我说:回想起来,指挥9月8日那天炮击的紧张程度并不
亚于打孟良崮。大凡作战,对胜负只要有个liù • sì开或五五开的把握,就豁出
命把部队拉上去干了,生死存亡就那么一榔头。9月8日炮击,事前却很难
想象会打出一个什么结局来。
那不是一个一般性的“胜”、“负”问题,而是很复杂的政治斗争、外
交斗争。你想想,四十二个野战炮兵营,六个海岸炮兵连,四百八十几门大
炮,两三万发炮弹,随便哪一门大炮走了眼,或有一发炮弹偏了向,都可能
给máo • zhǔ • xí的部署捅大漏子,都可能突然出现另外一种结局来,说严重点,爆
发中美战争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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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彻军委电示的高级军事会议一直开到8日凌晨2时许。会议集中研
究了“只打蒋舰,不打美舰”的战术操作问题,结论:只要情况如昨,美蒋
舰各成队形,保持一定距离,美舰停泊在他们所承认的3海里之外,我们就
可以做到“挑柿子专拣软的捏”。
叶飞最后强调:各级均要很好理解主席、军委的意图。不打美舰绝不
是怕美国,双方在朝鲜较量了三年,是怎么回事都清楚嘛。目前,我们同蒋
介石集团主要是军事斗争,同美国主要是外交斗争,这是既有联系又有区别
的两个问题。对美国,我们退避三舍也好,先礼后兵也好,总之,必须有理、
有利、有节,讲究斗争策略。
因此,“只打蒋舰不打美舰”是一个死命令,万万不可违背,在座各位
都要向我立军令状,我向军委立军令状!
散会,决定就在指挥所支个行军床眯一觉。吩咐作战参谋:有情况立
即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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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忙中偷闲,睡了一个囫囵觉,晨6时许,他被叫醒。镇海角海军
雷达站发现60海里之外美国海军第72特混编队,仍以重巡洋舰“海伦娜”
号为首,6艘驱逐舰相伴相随。
9时,又于东碇岛以东海域20海里处,发现tái • wān海军编队,也是7艘,
“维源”已不在其列,而增加了“太”字号、“永”字号各1艘。
北京要求,每一小时向总参报告一次美蒋联合舰队的位置、编队情况。
10时,敌编队驶进料罗湾。仍是昨天的布局,蒋舰居前,美舰环卫侧
后,那阵势,很自然地让人想起“狐假虎威”的成语。
叶飞直接与北京总参作战部部长王尚荣通话。
叶:今天到底打不打?王:坚决打。
叶:只打蒋舰不打美舰,方针没有改变吧?王:不变。敌不到料罗湾
不打。到达料罗湾,要等北京的命令才能开火。
叶:有个重要问题还要请示,我们不打美舰,但如果美舰向我开火,
我们是否还击?王:没有命令不准还击。
叶飞极为吃惊,深恐电话传达有误,铸成大错,又问:请再说一遍,
是不是如美舰向我开火,我也不予还击?王:对,这是主席的指示!
叶:明白了,我严格执行。
放下电话,低头思考,在屋内缓缓地距了几个来回,开始口授作战命
令。作战处长飞快地做着记录。说到中途,戛然而止,一把又抓起电话机,
为了准确无误,万无一失,他决定亲自给各炮群指挥员直接下达命令。
——没有命令,不准擅自开炮!
——只打蒋舰,不打美舰!
——美舰开火,也不还击!
叶飞非常了解部属们的“大炮脾气”,作为军人,要让他们在战场做到
“打不还手”,那真是难为他们了。因此关于第三条,他反复强调了多次。
下面纷纷追问:对美国佬如此客气,什么道理?没有什么道理,这是命令,
是纪律。总之,今天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许轰击美舰,违犯者,军法从
事!然后,将敌舰队队形、美蒋舰各自位置、相互距离、航速、预计卸载时
间,一一详细通报。
待一切就绪,如释重负般吁出一口长气。通信员递过一条凉毛巾:首
长,您擦擦汗。才发现,额头、两鬓,细密的汗珠已连成了片。
不挪窝,就那么挺直了腰杆在作战室端坐着。面前两部电话机,一部
通北京,一部通各炮群。他觉得今天自己必须亲自来当这个大传令兵才放心
才保险,待一会儿,máo • zé • dōng在千里之外的命令,将通过自己的耳朵和嘴,传
达到前线每门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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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美台联合舰队与昨天唯一不同的是,它没有表现出一点谨小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