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建筑呀?”长者说:“那是一种特殊
的大炮呀,会发射声音炮弹的大炮。”孩子们又问:“为什么要造这种大炮
呢?”长者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国家曾有过一小段的分裂,那时候..”
那时候,大概没有人还能记得建造特殊大炮和使用特殊大炮的普通人了,就
像万里长城的建设者和兵马桶的烧制者无人留下名姓一样。
但无名者并不会因此而感伤,因为他们已经给后代留下了名垂干秋的
古迹,他们的功勋和精神将永远依托伟大的建筑和艺术而不朽。
特殊大炮做为一座建筑物虽远称不上“伟大”,但谁又能否认,它同样
物化了一种伟大的历史功勋和伟大的民族精神?喇叭堡是特殊炮兵们的纪念
塔。
万万不可将它草率拆除。
※※※※※
(海对岸那座形状相似仍在讲话唱歌的喇叭堡体现的是怎样的功勋和
精神?我真地说不清楚,写一大篇文章也说不清楚。但我直觉正是由于它的
存在,这边的这一座“古迹”才更具价值更有意义。我强烈呼吁,对岸将其
关闭已适其时矣,但亦千万不要将其拆除。请留住历史,善哉善哉!)
第十章“大比武”
国民党一发穿甲弹,钻过了沙袋、土层、石板,在最后一层防护枕木
上打了一个洞。谢天谢地是颗臭弹/máo • zé • dōng一向研究关注的是战略大势。而
这一回,他却为前线指挥员思考了具体的战术和打法/大炮是威猛伟力的象
征,伺弄它却是一个女人描眉画唇般的精细活/作为猎手,打树桠桠上的老
鸦窝不稀奇/操作一门火炮需编一个由8人组成的战炮班。一旦一名或几名
战友伤亡了,咋办
1
问及国民党军炮兵的战术技术水准,参战老人们的看法颇一致:人家
工事搞了好多年,比咱们的要坚固、隐蔽;训练相当不错,炮打得挺准挺刁;
战术意识很强,不同你硬拼,滑头得很。
1987年,我第一次登上小嶝岛。某连伙房窗根下,地面上有个锅盖大
小的水泥补丁,歪歪斜斜镌刻了一行小字:此处落弹一发,未炸。
伙房前边是一个突兀而起的小山包,视野完全被遮断。当年,这发炮
弹就是越过山尖尖擦着山坡高吊过来的。
感谢那位修补弹坑的战士,他的“画蛇添足”使小嶝岛多了一处很有
纪念意义的“名胜古迹”。
站于斯,我想,狗日的打得真准,发射这发炮弹的炮手可不是个“善
碴子”。
胡德安老人说:那会儿,我们的报纸老拿国民党军的“胡子兵”当笑
料,其实,三四十岁的“胡子兵”拼刺刀可能不行了,打炮却是老油条,一
出手蛮准蛮准的。
我们的炮工事顶盖,先铺枕木,再压石板,然后填夯几米厚的土,再
垒上一层沙袋,应该说,相当坚固了。有一回,国民党军一发穿甲弹,斜穿
过来,高速旋转的扭劲真他妈大哟,硬是钻过了沙袋、土层、石板,在最后
一层防护枕木上打了一个洞,但没穿透,弹头毗牙裂嘴露出半尺来长,卡在
那儿。当时仗打得正是较劲儿的时候,谁也顾不上去看它。待战斗完了。一
抬头,娘呀,吓一跳,那弹头离脑瓜顶只有二尺。谢天谢地是颗臭弹,要是
响了,我们一个班连骨头碴子都剩不下。
原闽北指挥部炮兵主任王金声老人也说:从同行的角度讲,国民党军
炮兵可不是吃干饭的。有一次,他打我的指挥所,炮弹围着我的地堡落,没
有几发远弹偏弹。
最后到底让兔崽子直接干上了一发,那个响呀,无法形容,震得耳朵
一下子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有几分钟时间,两眼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一
个电灯泡在面前摇来晃去,像将要落山的太阳那么红那么大。
当过炮兵排长的张广有老人说:为了欺骗迷惑敌人,我们用钢管枕木
垒了一门假炮,故意让它暴露,同志们说,国民党要是5颗炮弹把它摧毁便
是“优秀”,6颗“良好”,7颗“及格”,8颗“笨虫”,9颗“饭桶”,10颗
以上都算“蠢猪”。
战斗打响,我们趴在老远瞅着,数数。结果人家真争气。第一颗远了
点,多打四五十米吧;第二颗又近了,少打了二十几米,还偏左了点;第三
颗更近,把“大炮”震得就要散架了。修正后又打来一发,炸个正着,把我
们的“假冒伪劣”搞了个稀巴烂。大伙你看我,我看你,说这下该给人家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