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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战之我方、中共飞行员莫不亲见

撞机的一幕。史实俱在,铁证如山,实不容信口雌黄。

翻遍大陆方面对“双十”空战的公开报道,均未见有“赵德安参战”

之说。从未“信口”,何来“雌黄”?若有“雌黄”,是谁“信口”?已是不

争而喻。

真实情况,该日空战大陆空14师登台出场的8员战将是:1号李振川

(副师长),2号张振环,3号姜永丰,4号杜凤瑞,5号桓树林,6号羊衍

富,7号李高棠,8号王正孝。

上天八仙同往,落地雁行缺一,战斗结束,永远不再回来的是4号杜

凤瑞。

关于杜凤瑞的故事,大陆军内外报刊多有叙述,情节大同小异,其梗

概是:

……正当杜凤瑞的长机向敌攻击时,三架敌机从后面冲来妄图偷袭,

情况危急。杜凤瑞一边向长机报告“敌人向你开炮!”一边瞄准一架敌机猛

打,敌机立即冒起一股黑烟。敌飞行员跳伞离机,一落地即被民兵活捉,他

就是tái • wān吹捧的“活烈士”张乃军。长机脱险,杜凤瑞拉起机头,突然,一

架敌机从左后方向他开炮,飞机负伤。敌机冲到他的前面,杜凤瑞驾驶伤机

穷追不舍,从8000米打到3500米,终将第二架敌机送进大海。此时,座机

已经无法操纵,摇摇摆摆打着旋向地面坠落,杜凤瑞于3000米高度,不得

已按下了跳伞电钮。碧空中绽开出一朵洁白的银花,杜凤瑞从高空扑向祖国

母亲的怀抱,已经降到了1000米,就在这时,一个穷凶极恶的敌人,突然

从云隙中窜出,向着已无还手之力的杜凤瑞开炮,鲜血染红了雪白圣洁的降

落伞。怒火万丈的我高射炮兵,立即向这万恶的强盗开火了,打得他一头栽

进波涛滚滚的大海..

同一场空战,tái • wān与大陆的版本就是这般南辕北辙,相差了十万八千

里。我承认,尽管大陆方面的说词可信度为高,我仍被tái • wān方面的信誓旦旦

给镇唬住了。细细咀嚼,大陆版故事也相当富于戏剧色彩,其中确有若干疑

团需要澄清。我非历史的评判官,但“历史只有一个”的信念又推动我踏上

吃力费时的采访路。当我把一个又一个问题向空战的亲历者、目击者和研究

者抛出之后,回收的仍不是结论,而是直录,为后人描摹出历史真面目提供

了一个参照系的直录。

我的第一个问题:张乃军失手天庭跌落尘埃,其克星究竟是谁?他肯

定未作“神风”特攻队式的自杀攻击吗?有没有双方飞机在激烈的缠斗中直

接碰撞的可能性?

在江西南昌某空军干休所,我见到了当年杜凤瑞的长机、原空14师射

击勤务主任姜永丰。一个半小时访谈,高高瘦瘦的姜老留给我长者的坦诚与

负责。听说我要写书,他的观点非常鲜明:年轻人,你要写书就得学习司马

迁,敢于“秉笔直书”。

司马迁的《史记》如果满篇假事假话,屁价值也没得,你说是吧?1958

年“双十”空战,严格讲,我们打得不太好,或者说,我们原本可以打得更

好。

首先,我们的战前准备显得仓促。我们是两种气象均能出航的大队,

打硬仗应该安排能飞复杂气象的尖子飞行员上去,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那天早饭过后,天气转好,领导可能考虑锻炼新飞行员吧,换了几个

只能飞普通气象的担负战斗值班,杜凤瑞也是其中一个。因此,我们这8架

是临时凑成的,没有经过很好的合同演练。人员刚换,战斗警报就来了,我

们马上进入一等,起飞迎战。

其次,我们的对空指挥也有问题。我们由东向西起飞,先向着内陆方

面爬高,然后转向西南,沿着海岸寻找敌人。早晨7点多钟,太阳光在东方

非常耀眼,敌机背阳,我机向阳,搜索位置对我不利。此时,杜凤瑞开加力

动作慢了,稍稍掉队,距我有二千米的样子。桓树林第一个发现敌机,在我

们左边,从海上压着坡度向我机迂回过来。地面指挥所命令我们右转,估计

是严守不出海作战的规定。李振川便带队右转,我一看不好,把屁股扔给敌

人了,急忙报告带队长机:“敌机咬尾,不要右转!向左转!”我哗的一下向

左转过去了,而李振川已经右转,我们的队形乱了,处于分散状态。那天我

们8架,敌人6架,如果我们都向左转,在占位上有利多了。

打空战就是这样,谁咬到了对方的屁股谁占便宜,不像跑百米,谁在

前边谁是冠军。一个口令有误,原来我们有利,反而不利,否则,战果可能

会好一些。

我追击敌人的两架,在一千多米的距离上开炮数次。而敌人另外4架,

半径咬上我了。这时,落在后边的杜凤瑞又因祸得福,正好切上咬我的敌人。

我听到杜凤瑞喊我:“3号,敌人向你开炮了,赶快脱离!”我感觉到飞机一

抖,翅膀上被敌机枪子弹扫了好几个洞。杜凤瑞为了掩护我,也猛烈向敌人

开炮。敌人躲避,把我丢了,我乘机拉起来摆脱,再转下来,就谁也看不到

了。

返回机场,才知道杜凤瑞已经牺牲。我们也打掉他一架,而且逮到个

活的。师长问我,“老姜,你开了炮,是不是你打下来的?”我说,“我开炮

的距离太远,不可能是我打的,我心里有数。”几十年我都是这么一个讲法,

人可不能贪天之功呀,这个功劳得记在杜凤瑞的账上,张乃军百分之百是他

打下来的。

tái • wān说张乃军勇撞我机,不值得一驳,因为张乃军好好一个大活人在

我们手上嘛。两机无意中相撞的可能性也是零,两架高速运动的战斗机相撞

必然炸成粉末,根本没可能双双跳出来。国民党一会讲打掉我们5架,一会

讲6架,瞎扯淡。我说我们没打好,是说我们完全有可能取得更多的战果,

不等于说国民党打得多么好。那一仗,他就是打掉我们一个杜风瑞我负了点

轻伤,并没有赚到什么大便宜。

我和杜凤瑞是长僚机,但接触时间很短,还谈不上深入了解。部队到

前线轮战,编配战斗序列,要求一个能飞复杂气象的带一个只能飞简单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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