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梯队,是从国防军事基地选出来的尖子生。
然后再从尖子生里进行更加严格的训练与选拔,层层淘汰筛选才能留在第一梯队。
而留在第一梯队,还仅仅是有可能进入特殊任务部队。
因此当时宴被下放到第一梯队时,认出她的新兵们,先是诧异错愕,接着是生起些排斥和不认同。
他们经过四年军事大学的高等知识教育,两年的部队生活,才拥有进入第一阶梯的资格。
可她却仅因为夏城那一战、还有指挥官的夫人,就能直接加入特殊任务部?
这让年青气盛、精力旺盛的大兵们,有些不服。
当然了,心生疑惑的有很多,不服的也不少,但真正不满到要出来找事的,也就那么几个。
毕竟,她除了能打,还是顾指挥官的夫人。
尤其是,她之前在第五街区的身手,不少人还是看过的。
但不就是能打吗?能进入第一梯队训练的人,哪个不能打?
所以等安娜带着时宴办完手续,把她交给教官离开后,就有大兵开始找事了。
时宴的长刀暂时被安娜拿走。
她说这里用不上,等她结束训练再还给她。
所以时宴就拿着教官给自己的士兵手则,一边看注意事项一边走。
她在下楼梯去操场时,帘也未抬,直接抬腿踩住一只突然伸出来的腿,然后面不改色的踩着它过去。
被踩的大兵疼得面红耳赤,刚要张嘴叫就被旁边的战友一把捂住嘴。
时宴踩着那腿过去,似是被硌到的反头看他们。
怎么看都还很稚嫩的女孩,手里拿着书,这一反头,悠然宁静得如那正待开放的野百合,为这男性占比百分之九十五的训练基地,曾添抹清风拂面的宜人景色。
是真的漂亮。
不同于一起训练,肌肉粗壮、嗓门老大,还抠脚的女人。
她这温驯乖巧宠辱不惊的样,说她是书香门第的小姐都有人信。
现被她看着的几个大兵,战术性后仰,企图粉饰太平的笑着讲:“夫人,你好。”
“夫人,你今天气色真好。”
“夫人,我刚不小心伸了下脚,还好没拌到你。”
时宴转过视线,看刚才说话的男人。“你的腿?”
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大兵腼腆一笑。“我的我的。”
“抱歉,没看到。”
“哈哈哈,没、没事,不疼!”
时宴颔首。“你们是第一梯队的人?”
小雀斑的大兵点头又摇头。“我们很快就会是第一阶梯的正式成员!”
“那你们加油。”
说完便走了。
小雀斑大兵,见她看着手则走去食堂,不确定的问:“她是要去吃早餐吗?”
他旁边的大兵讲:“我看是。”
“卧操不是吧?休息马上结束,要开始下个训练了!”
“下个项目是对抗训练,她应该不用参加吧?谁敢跟她打?”
“就是。打赢了不是害指挥官没面子吗?”
“呵,哪是没面子的问题,是离退练不远了。这可是安娜少校带过来的人,可见指挥官对她有多重视。”
“你们这话说得,指挥官当然重视啊,这是他媳妇,不重视回家就得跪榴莲……”
他们还没聊完,操场就响起尖锐的哨声。
中场休息的大兵们立即争分夺秒的跑去集合。
时宴就着年青大兵的呼哈和打斗声,慢慢的吃着早餐。
她一边吃还一边看手则,记里面的知识要点。比如说要绝对服从命令,教官说什么是什么,还有几点起床和几点休息等等,这些都是必须严格遵守的。
因为安娜说过,她什么时候能回去,要取决她在这里的表现。
不就是听话照做吗?简单。
时宴嗦的下,吃掉大碗米线,再端着碗喝了汤。
等她吃完喝完,洗了碗出去的时候,操场上的对抗训练已经将近尾声了。
此时是上午十点左右,同样下过一场大雨的夏城,太阳反而变得愈加热烈,像是回光返照似的。
时宴拿着手则,看倒在地上痛苦shen • yin的大半士兵,休闲的在旁边坐下,观摩。
这位教官是第一梯队的正式成员,并带了两届新兵了。
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左右。
他看以前只在新闻上见过的女孩,就这么坦然自若的坐在身后方。
他没说什么的吹了哨子,让剩存的人继续两两对抗。
感觉他的目的不是训练,就是想看他们全被打趴。
士兵们不敢有怨言,剩下的二十多号人,继续重新组队,然后开始赤手空拳的搏斗。
后面剩下的这些都是高手,打得那叫一个难解难分,还挺精彩的。
时宴饶有兴趣的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个训练又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此时太阳已经非常晒人了。
可变态的教官让刚打完架的士兵,就站在太阳底下晒。
时宴看了下晒在腿上的太阳,挪了个位。
到走廊上看厚厚的手则去了。
在太阳底下暴晒的士兵,汗流浃背,嘴唇都干得起皮了,可他们仍一动不动,眼睛都不敢眨下的……望着走廊里的女孩!
d,他们怀疑指挥官是故意让她来气他们的。
一定是这样!
刚才的教官,看到几个站姿不合格的,叫出来让他做了五个俯卧撑,便又让他回去继续站着。
他围着方阵检察了遍,没挑出什么生病来,便也回到阴凉的走廊,看在看书的女孩。
女孩看着比新闻视频里还要瘦些,年纪最多不过十六七,根本没到成年的地步。
世界末日后,人类急骤下降,全球人口不过两千万,并且还在不断减少。所以结婚年龄的限制被模糊化,直到新帝国的成立与居住环境渐渐改善,避免一些非自愿的事件发生,也为保证女性自主的权力,才限制到了十八岁。
现这个女孩看着不像成年,但大家都这么说,又是帝国上层做的决定,所以她实际的年龄已经无关紧要了。
教官刘伯明问:“夫人,渴吗?”
时宴抬头看他,点头。
刘伯明便叫战友送水和搬张凳子来。
于是被晒到脱皮的新兵,就眼睁睁看着她坐着凳子、喝着水,看他们被晒。
时宴喝了水,请教的问:“刘教官,除了这书上的,还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吗?”
刘伯明看她手里的书讲:“没有了夫人。”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