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关上车门,闭口不提刚才的事,只好奇的问:“为什么你可以穿军装,我就得穿礼服?”
顾凛城专注开车。“是结婚纪念日,不是军运会。”
“军运会是什么?”
“你以后会知道。”
时宴靠着躺平,摸微微鼓起来的肚子。“刚吃太多了。”
顾凛城垂帘看她,没接话。
时宴吸着肚子难受,索性放开。
她看着圆圆的肚子,新奇的讲:“你说我要不收着,到时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怀孕了?”
顾凛城听到这话,显些撞着前边的车。
时宴摸着肚子感叹。“长官。等你死后,我要是真见鬼的生了小孩,一定带他去给你上坟。”
生了小孩……带他来给自己上坟……
顾凛城握着方向盘的手,节骨因太过用力而泛青。
他眼神渐沉,比外边肆虐的晚风还要寒冷千万倍,隐忍而汹涌的情绪,被压制极致又疯狂得企图冲破什么。
一个如来自地域般的声音,在心底叫嚣着: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她就会永远的属于你。
时宴没感受到身边人的细小变化。
她望着天边漂亮、柔和、安静的晚霞,想了想,觉得不可能的讲:“你要死了。那时大概又是一场大乱,谁要带个拖油瓶呢。”
听着她柔软叹息般的话。
顾凛城理智逐渐回归。
他松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启了自动驾驶。
时宴转头看他。“怎么了?”
“……有点累。”
时宴想到他说没吃午饭的事。“不要不去了吧?我对这场宴会也毫无期待。”
顾凛城看为这次宴会,特意做了指甲的女孩。“已经答应了曲院长。”
“对,差点忘记他邀请我们的真正用意了。”
真正用意便是想要她加入科学院。
时宴也搞不懂,他一个大院长,为什么执着让她这个大文盲加入。
顾凛城讲:“只要你不同意,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放心,我肯定会坚守阵地的。”
时宴望着越来越近的宴会之地,已经在做打仗前的准备了。
要真是战场,她一点也不怕。
问题是,现在是一个比战斗更可怕更复杂的大型社交之场,她必须要认真应对。
曲鸿儒和他夫人的纪念晚会,不是在家里举行,是在夏城一家比较有名的大酒店。
不知是不想别人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还是家里不够装下要宴请的人,又或者有别的其它原因。
总之时宴是倾向这种的。
一个公共场地,没有去陌生人家里的尴尬。
顾凛城把车停在酒店大门口,把车扔给门童,便拉着女孩进去。
时宴见他紧扣住自己的手,想了下就反用“爪子”扣了扣他手背。
她在顾凛城看过来时问:“是要装做亲密一点吗?”
顾凛城看她漂亮的澄澈眼睛,垂下眼帘,看握住她的手。
他只是……想离她更近些。
让那些不属于理智范围内的想法彻底的安静下去。
时宴见顾凛城不说话,便当他默认了。
她在看到穿得花枝招展的莫雷尔夫人和梅林夫人,没抽出被顾凛城抓住的手,反倒另只手也抱着他手臂。
就有点,小鸟依人?
莫雷尔夫人看像是依偎,又或者是对大场面感到紧张与害怕的女孩,与梅林夫人向他们两个问好。
时宴和顾凛城也都礼貌回礼。
问候完,莫雷尔夫人打量穿着浅蓝色裙子,如精灵一般漂亮的女孩,疑惑的问:“顾夫人,你为什么没有听从我的建议,选件超尘脱俗的白色礼服呢?”
时宴微愣,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
顾凛城看来势汹汹的两位夫人,平静问:“莫雷尔夫人,这是我选的礼服,请问是有哪里不合时宜吗?”
莫雷尔夫人·康呢听到他的话,有些尴尬的笑了下。“没有没有。很合时宜,很漂亮。”
“谢谢你的肯定。”
时宴看被怼得面子要挂不住的康呢,正想要不要与她维持下虚伪的情谊,就听到有人在叫他们。
是曲鸿儒和他夫人温岚。
时宴看西装革履的曲鸿儒,又看果然穿着白色礼服的温岚,心想自己还好没听康呢这个老女人的建议,不现在才是真的尴尬。
曲鸿儒笑开怀的跟顾凛城握手。“顾少将你这真是大驾光临,太看得起我黄某了。”
顾凛城礼貌讲:“曲院长您客气了。无论学术还是您与夫人的感情,都值得我们这些后辈学习。”
“呵呵,过讲过讲了。”
他们两个家主相互客套。
温岚也笑得温婉,跟时宴握手寒喧。
双方相互问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