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武功之深,在场无人能够看出他的上限,他实在是很强,强到无人敢冒犯。
游龙生在两招之内便败退,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了。
由于他本来就知道自己比不过晏亭,如今晏亭用扇子施展剑法还能败他,他自然知道双方武力差距,可正因为如此,他整个人实在很是兴奋!
少年见猎心喜,偏生又很好强,认输了但没有被挫败,反倒是拾起他的鱼肠剑:“再来!”
晏亭脾气甚好,此刻也并无他事,他便抬起折扇,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执折扇直指游龙生:“那便来罢。”
他的武器短,也因此更灵活,可对练时候距离便更近了,他在靠近游龙生的时候几乎无法言语,游龙生眼睛一亮,反倒忍不住靠得愈发近了。
鱼肠剑与折扇相交,近身之时,双方的武器几乎交错出火花,游龙生顿时愈加欢欣,与晏亭错身的时候他紧紧盯着晏亭的金色眼眸,恍惚间见识到了野兽,压迫感无法言喻!
转身错开,武器在最后碰撞,发出了‘叮’的一声,也把游龙生震清醒了,他再定神去看,却望进一双无比正常的人类之瞳。
游龙生愣住,勉强笑道:“抱歉……”
他算是知晓为何晏亭只喜欢躲避,很少与人交手了。
归根到底,不就是因为他那神奇的一剑之距的不自在吗?
他一边忍不住思维跑偏:这要是他有了心上人该如何?一边又忍不住酸:要是他能陪伴在晏亭身边便好了……
“到此为止,今日的午饭恐会早些。”青年收手后撤,远离了游龙生后,才如此说到。
方才相错之时,他们距离当真是十分近,晏亭顿时大脑宕机,不至于说不出话,却浑身都僵硬了,仿佛是个提线木偶一般,身体还能动完全是出于本能。
……不过要是多来这么几次,他觉得他那应激反应迟早得被治好了。
*
“驾!”呵马之声在寂静之处响起。
官道上,五匹马先后从山体侧面转出,每一个人都低伏在马背上。
马是好马,骑手技术也很高超,一行人迅速赶路,比他们预料的还要更早一些到达,他们要找一个人,不,是两个人——大智大通,即大智和大通。
也许是那么分的,也许并不是这么叫,但他们合在一起的确叫‘大智大通’。大智大通是两位年老的前辈,知晓的情报极多,问一个问题收五十银两,不收银票,而他们的行踪,只有一个人能找到。
一个吃喝/嫖//赌样样放不下的人。
“龟/孙子大老爷!”陆小凤让其他人就等在外面,他自己熟练地窜进一家赌//场,从里面揪出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
他们日子赶得巧,这位龟/孙子大老爷还没花完自己的钱,也就不用花钱赎他出来,倒是省下一笔开销。
花满楼失笑:“怎么会有人起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名字?”
游龙生也实在好奇。
追命灌了口酒,笑道:“因为他又是龟/孙子,又是大老爷!”
龟/孙子大老爷自己也笑:“我没钱等人赎我的时候我便是龟/孙子,有钱那我便是大老爷了!年轻人阅历浅,还要慢慢探寻这江湖的有趣之处才是!”
他竟以前辈的姿态对花满楼说教!
花满楼含笑点头:“前辈说得对。”
花满楼竟也以后辈的姿态应答!
追命惊奇的瞪大眼睛,险些被酒水呛到,他气顺后喟叹道:“无怪你兄长如此宝贝你了。”
他这样好的脾气,又如此谦逊,怎么能不让人想把他保护好,让他自由自在呢?
追命拍拍胸脯:“既然我追命在这,他们想伤你便要先越过我!”
花满楼刚想推辞,就听得这位崔三爷小声:“要是你哥知道我在场你还受伤了,他这护犊子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得来找个由头与我切磋……”
可在场的无一不是耳聪目明的,哪怕背景嘈杂,离得近的几位也收之入耳,忍不住发出爆笑。
他们的氛围过于轻松,哪里像是来查什么关乎国家的陈年旧案?
可若是有人靠近,便会发觉每一个人都是戒备的、克制的,即便是绝对安全地方的短暂休息,也总会有一人在警戒。
轮流警戒,在除去谈笑的时间外,他们竟宛若军队一般,旁人若见了还能夸上一句‘纪律严明’。
他们随着这位龟/孙子大老爷跑到郊外一个洞穴处,这洞穴入口极窄,即使是最瘦的游龙生看看这入口也知晓自己进不去,但这位身材矮小的龟/孙子大老爷不仅能进去,还嘱咐道:“一个一个问题问,一个问题五十两银子,规矩你们都知道吧?”
陆小凤点头:“放心!”他在怀里掏了掏,摊开手,手心中赫然是五十两银子。
他等里面有人说‘可以了’,立刻扔进五十两银子:“现在的上官飞燕和上官丹凤是不是一个人?”
“是。”
“金鹏王朝当年护着小王子逃亡的老臣背叛他了吗?”
“没……啊!”
几人顿时惊了,可无人能够进去,他们不免焦急:“怎么回事!”
“是/毒!蛇/毒!”里面传来不知道是大智大通哪一位的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