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性格成长是与家庭环境密不可分的。感谢父母的缺席,谢魔星从小就知道人要学会dú • lì,才能生存。而过分的dú • lì,则让他完全无法适应亲密关系——就好比现在,他就像是头一次养狗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去推开怀里这头粘人的野兽。
尤其是他还表现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谢魔星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又或者应该表现得一如他所言的冷漠无情——但他最后还是把手放了上去,有些笨拙而别扭地用掌心安抚怀中那颗脑袋。“你到底在道什么歉?”谢魔星的语气有些挫败,“我觉得我有点亏。”何止是有点,简直亏大了。他还没来得及欺负人,这家伙就已经提前表现出一副饱受欺凌的样子。
闷闷的声音立即从他胸.前透了出来,“因为我做错了,所以要跟哥哥道歉。”沈昙空整个人都埋在他胸.前,不仅头不肯抬起,双手也死死地揽着他的腰,大有一副即使世界爆炸也不肯放手的架势。
他们俩此时的姿势也极为古怪,谢魔星坐在床沿一手撑床一手抚着他的头,而沈昙空就这么跪着,整个上半身都倾斜着趴在谢魔星身上,双手抱着他的腰,如同寄生的藤蔓一般长在了谢魔星的身上。谢魔星叫他坐上来他不肯,叫他放手他更不愿,甚至还把手拧得更紧了一点,十指如同打结一般死死地纠在一起。
“自说自话也该有个限度,”谢魔星觉得头很疼,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要总是回答一些我听不懂的答案。”
“……哥哥想知道什么?”
确认了。同样的句式,现在的沈昙空和刚刚的沈昙空语气完全不一样,克制规矩的感觉完全消失了。谢魔星有种莫名的肯定,这个每句话里都要加上“哥哥”的沈昙空——才是真正的他。
“那就从你的病说起吧。”他回想着从李谨言手中看到那些记录,直接开门见山,“本来想自己查一下,但如果再这么不清不楚地纵容你继续胡闹下去,吃亏的绝对是我。催眠是一怎么回事?”
“哥哥真的很敏锐……”沈昙空答非所问,他的声音含糊不清,谢魔星察觉不对低头去看,才发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正不轻不重、玩闹般的地咬着自己的衬衫。那位于第二颗扣子的边缘已经变得湿透,深了一块的颜色让谢魔星当场就黑了脸。
他立即就回想起上一次自己被泪水弄湿的双手,以及那讨好般舔舐着他的舌.头。
“好好说话别动嘴,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把你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