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城市再去无人岛,还需要再坐半小时的快艇。三组人在酒店大堂汇合时,不出意外地发现大家仍旧还是背了不少东西——只是不知道上岛之后节目组会没收掉多少。
国内已经入秋,但这里的气候仍旧是如同夏天一般,即使一大早起床也能从万里无云的蓝天看出今天必定是个大晴天。他们在清晨迎着日光出发,平静的海面上被飞速掠过的一艘快艇划出一道白浪,迎着海水特有的腥气,合着一浪又一浪打来的节奏,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如蓝宝石似的广阔海水,所有人的心情也都不禁昂扬起来。
在大家都享受着的时候,唯独李谨言紧抓救生衣,面如菜色弱小无助,稍微高一点的浪就把他吓得瑟瑟发抖,不得不主动抱住赵曦的手臂寻找安全感。
“李谨言,你太丢人了!退群吧!”乔岐大笑着嘲笑他,他和孙逸特意坐在船尾,为的就是寻找如过山车一般的刺激。嘲笑完李谨言,他又对着坐在前头的谢魔星招招手,“魔王大人,你也过这边来啊,多好玩啊。”
“不去。”谢魔星打了个哈欠,“还有点困。”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边枕头太硬,他昨晚噩梦连连,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梦到他一个人深陷密林被野兽追击,逃到尽头却是悬崖,走投无路之际,身后张牙舞爪的野兽突然变成了沈昙空,一口一个“哥哥”地扑上来在他全身都咬出了牙印。
体验过于真实,谢魔星当场吓醒,睁眼就看到沈昙空正趴在床边看他,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和梦里的野兽一样凶猛,可谓是噩梦成真。那时候才凌晨四点,后半夜谢魔星过度担心被袭击又没怎么敢睡,警惕着睁眼直到天亮。
他完全没睡够,快艇有节奏地起起伏伏正如同摇篮一样,惹得他昏昏欲睡,几次差点睡着,然而头一歪到沈昙空肩膀上,他就立即惊醒,装作无事发生——好像一只刚到新环境里过度警惕的猫。
“这也能睡着?你太强了,”面色苍白的李谨言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一点都不怕海浪,“我太弱了。”他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海洋灾难片,仿佛下一秒整船人就会被浪掀飞,被冷酷无情的海水吞噬。好在赵曦一直紧紧握着他,那副只做不说的保护姿态让李谨言心里舒服了些,他原本对口舌笨拙的赵曦有多嫌弃,如今就有多依赖他,两人关系似乎一夜恢复到了未吵架前。
他的神经高度紧绷,直到快艇平安抵达海岸线,才终于放下心来。
“又见面了,各位。”戴着墨镜的王洲一身冒险家的打扮,正站在白沙滩上等待着所有人。“起了个大早,大家的精神都还好吗?”
“很好!”这是神采奕奕的乔岐。
“还行。”这是哈欠连天的谢魔星。
“非常不好……”这是精神萎靡的李谨言。
三个人不同的回答让王洲忍俊不禁,再次调侃了一番之后,才正式进入今天的录制主题。“这座岛名为布丹岛,是一位华人企业家的私人岛屿,目前尚未开发完成。不知道刚刚大家坐快艇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岛上那座最高的山峰?那便是岛上一座沉睡已经的死火山,也正是我们这四天海岛求生的终点!”
“三组嘉宾需要完成节目组颁布的任务,获得前往火山的线索,从海岸线出发,穿越一片雨林,最后在火山山脚下汇合。而这四天之中,你们的一切食宿都需要亲自动手,主动获取,一天之内节目组将会发布一个规定任务与三个可选任务。完成规定任务,大家只会获得最基础的生存资源;但奖励丰厚的可选任务也更为艰巨与危险,请大家量力而行!”
“现在,让我们来检查一下大家的行李吧。”王洲微微一笑,立即有几个工作人员上前,将所有人带的行李取走开始检查。
三组之中,行李最多的是李谨言和赵曦这一组,他们两个人各背了两个大登山包,还拿了四个被装满的行李包。负责检查的工作人员打开一看发现那四个行李包装的是被子和枕头,不禁有些无语。
感受到来自工作人员鄙视的目光,李谨言脸皮一热,立即自我辩解:“……我这不是怕躺在草地上睡不着吗?!”
“但这个电热水壶又是怎么回事,你难道要用闪电来烧水吗?”王洲一针见血地指出藏在被子里的另一个电器,然而李谨言就更不服气了,“这是赵曦非要带的,说我身体不舒服要多喝热水。”
被他瞪了一眼的赵曦却点点头,“你真的需要多喝热水。”
最终他们的行李被没收了百分之八十,只留下了最基础的洗漱卫生用品、两套换洗衣服与赵曦带的水杯、药品等。可以预计,他们的求生之路必定充满了艰难险阻。
乔岐和孙逸只带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衣服与一些基本的露营必需品,但乔岐试图带上岛的那几包榨菜全部牺牲。挥泪离别储备粮,乔岐转头就到谢魔星跟前凑热闹,一起看工作人员检查他们的行李。
“你们的装备也太专业了吧!”在看到自发电手电筒和指南针时,乔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又想到什么似的懊恼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出发前玩一玩求生游戏,这样就可以按照里面的装备去找准备了。”
“他准备的。”谢魔星没打算抢功劳,耸了耸肩往旁边指了指。“我只负责吃和睡。”他的话让没什么表情的沈昙空微微笑了笑,“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显然全盘接受了他的话。
“可恶!”乔岐酸巴巴地回到孙逸旁边,戳了戳他的腰,“逸哥,你看看人家,我也想只负责吃和睡。”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孙逸温和地笑了,语气却不容置疑,“你常年对着电脑,最好趁着这个机会锻炼起来。乖。”他摸了摸乔岐的头,后者垂头丧气,却听话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