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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抗议”,“这时候,”他接着说,

高级军官会说,“嗯,那就先停一阵吧”,“至少与上次的间隔长一些。”但从没有人阻止我们。埃德·特莱拉托拉,其访谈收马克·莱恩,《美国人访谈录》(纽约,1970),页96。

第六部分:滔天罪恶滔天罪恶9

虐待折磨和“战略了结”在游击和fǎn • gé • mìng活动中尤为常见;特种部队把自己刻意包装成世上最难缠、最无法无天、最具阳刚气的战士组合;他们经常单独行动或组成团结、高效的小分队,在脱离大部队指令体系的情况下完成任务;各组都争强好胜,又高度依赖、协同作战,这样即使有暴行发生也不会被暴露。杀害平民可以给游击队(和涉嫌帮助他们的人)以警告,这样游击队就会来寻仇。“细想一下,这不失为一个好战术”,1969年当有人征询某军官对美莱大屠杀的看法时,他回答说,“你要是把人吓坏了,他们就会躲着你……噢,我不是说我赞成这么做……但我想这么做的确很管用。”无名军官,1969年12月的访谈,引自爱德华·奥普顿,“这从未发生,再说也是他们活该”,收内维特·桑福德、克雷格·康斯托克(编),《邪恶的惩罚》(旧金山,1971),页65。要想煽动士兵shā • rén,这招也“很管用”。高级军官都知道,士兵在场下对俘虏越狠,上了前线才越会乐于进攻。而如果对他们进行惩罚,等轮到他们合法展示其攻击性的时候(在战场上),他们的表现反而会不尽如人意。场下的凶残是为日后的作战做准备。用詹姆斯·琼斯《惨淡的红标线》里的话来说就是,千万不能“挫伤他们的强硬做派”。这种做派“比是不是有几个日本战俘被揍或被杀要重要得多”。詹姆斯·琼斯,《惨淡的红标线》(纽约,1962),页302。战场上什么都是公平的。

征战之人也认识到,屠杀俘虏和平民或许真的是必要的。举一例来说,约翰·尤金·克龙比在温切斯特学院念了一半就加入了苏格兰高地兵团。1917年4月(他于一个月后战死)他写信给朋友,讲他们是怎么“肃清”敌人战壕的:把发烟炸弹扔进德军战壕,但因为长官不愿派人把战俘押到营地,所以只要有德国兵投降就立刻把他刺死。真要做起来实在骇人的很,克龙比想,虽然他也知道“从军事角度看,这很方便……是德国人挑起了这场战争,要想打败他们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甚至比他们还要狠”。约翰·克龙比上尉给一位不知名朋友的信,1917年3月3日,收劳伦斯·豪斯曼(编),《阵亡英军书信集》(伦敦,1930),页82—83。这样做不过是在“履行职责”,也成了广泛的共识。乔治·巴克,其访谈收格伦·爱德华滋,《越南:心中的战争》(南澳大利亚州,1992),页47。就算破坏规则也能得到大多数士兵的宽宥,在战场上

谁又有工夫去辩论那些形式上的细枝末节,行事的暴虐与否?喷火器、汽油弹、燃烧弹、石弓、毒桩——对那些陷于战争困境,每天要做上千个决定的人,别指望他们会按昆斯伯里侯爵[1844—1900,即约翰·肖尔托·道格拉斯爵士,英国运动家、体育赞助人,1867年创现代拳击的基本规则——译注]的那套规则行事。塞姆·达蒙,引自安顿·米勒,《曾经是苍鹰》(纽约,1968),页787—788。

实际在有些情况下,反倒有人教他们怎么样才能最有效地消灭俘虏。特种兵唐纳德·邓肯就曾上过一门叫“应对恶意审讯”的课,里面就有提到战俘的问题。就有益的方面说,战俘可以提供至关重要的信息,等他们把一切都招了再把他们放掉也有一定的宣传价值。甚至把战俘争取到fǎn • gòng阵营里来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可能性不大)。但生擒敌人的负面影响远比其正面效用来得大。他的“情报价值”还得和“俘虏他所带来的责任”(包括部队机动性的下降,食物和水等重要储备的共享以及必须派专人看守)相权衡才行。如果敌人知道投降就会被杀,那为了不被捕他们只会更顽强地反击。尽管如此,就地处决还是很重要。不忍心杀俘虏的人要加入特种部队“心理这关就过不去”,于是只有换岗。唐纳德·邓肯,《新兵团》(伦敦,1967),页160—161。据詹姆斯·亚当斯说,海军陆战队里也有类似的训练。他才21岁就已经被训练成冷面杀手了。他能背诵教官的指示:

至于受伤的敌人:“要是看见敌人的伤兵躺在地上,就别留活口。”手头要是有刺刀,就该俯下身,教官的原话是“砍下他的脑袋”或是“在他身上多戳几个窟窿”。詹姆斯·亚当斯,其访谈收马克·莱恩,《美国人访谈录》(纽约,1970),页131—132。

许多士兵都承认他们的教官说过“可以qiáng • bào妇女”,教他们碰到女俘虏怎样扒光她们的衣服,“让她们赤身luǒ • tǐ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然后“把尖棍或刺刀插进她们的阴道”。例见查克·奥南和吉米·罗伯森的证词,其访谈收马克·莱恩,《美国人访谈录》(纽约,1970),页28及60及丹尼尔·兰,《战争伤亡》(纽约,1969),页25—26。

有些士兵因曾参与过暴行而愧疚不已,也有人从中得到乐趣。吉米·罗伯森就曾后悔杀戮平民。当他决意放弃华盛顿特区舒适的生活去参军的时候,他才19岁。他被派往越南,一日,上级决定要夷平一座村庄,男、女、孩子一个也不留。约一年后,他略迟疑却痛苦地回忆了参与屠杀时自己的惊唳、心底一阵同情带来的恶魇,以及他无法自控、麻木地跟着大部队行动:

就像,你知道的,至少就我自己,嗯,我的目光正好落在一双眼睛上,女人的眼睛,而她——我也不知道,我看了,我是说,就在开枪前,对。你知道,我其实不想。我只想调脸走开。但有东西告诉我不能这么做。它告诉我不能,嗯,不能就这么不管其他人,不干了,等大家都开枪了,我也开了枪。吉米·罗伯森,其访谈收马克·莱恩,《美国人访谈录》(纽约,1970),页59。

第六部分:滔天罪恶滔天罪恶10

但他的反应并非每个人都有。有人倒从暴行中获得了许多快感,特别是受害者如果“有一定地位”的话。地位最高的是“双料老手”(先奸后杀),其次是婴儿、成年妇女、老年男子,最后是战俘。一名士兵曾参与lún • jiān并杀害了一名越南“jì • nǚ”,他不仅描述说自己是在“zuò • ài”,还兴高采烈地吹嘘这是他第一次“穿着靴子和女人zuò • ài”。迈克尔·麦卡斯特,收“越南老兵反战”,《冬季士兵调查:探究美军战争罪行》(波士顿,1972),页29。21岁的查克·奥南回忆与他同在海军陆战队特种部队受训的士兵“喜欢”折磨、qiáng • bào、杀害俘虏:“许多人志愿到越南来。海军陆战队的中士把这里讲得天花乱坠——你知道,他们形容得特别恶心——到这儿来能shā • rén,能怎么怎么的。”海军陆战队员可以qiáng • bào妇女,“被当作吸引他们志愿来越南的法宝”。查克·奥南,其访谈收马克·莱恩,《美国人访谈录》(纽约,1970),页30。

正因为军方内部对某些暴行普遍认同,卡利的定罪才激怒了他们中的一些人。许多高级军官写信支持他,(而就在宣判的当天晚上)有数百名老兵在本宁要塞军事监狱的铁丝网外游行,高呼:“战争是地狱!放了卡利!”陆军威廉·卡利中尉,《尸数》(伦敦,1971),页10—12及汤姆·提德,《卡利:士兵还是杀手?》(纽约,1971),页130。“海外战争退伍军人协会”的全国领导人赫伯特·雷恩沃特闻讯大惊,召集记者说“每一次战争都有美莱这样的事发生。我们竟破天荒地审判了一个不过执行了自己任务的士兵。”赫伯特·雷恩沃特,引自“本宁要塞判决”,《新闻周刊》,1971年4月12日,页28。许多人认为卡利的上级应承担一部分的责任:山下奉文[1885—1946,日本大将,二战期间曾指挥马来亚战役,占领新加坡,后调任菲律宾方面军司令官,战后在马尼拉被处绞刑——译注]大将的案子不已经表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哪怕并非司令官——这里是(美国陆军参谋长)威廉·威斯特摩兰上将——本人下的命令,但只要他未能采取有效措施予以制止,我们依然可以追究他的战争罪?讨论详见格文特·卢伊,《美国在越南》(纽约,1978),页239—240及347。威斯特摩兰的辩解见威斯特摩兰,《老兵心曲》(纽约,1976),页378—379。连反战的左翼老兵都认为不该起诉卡利。美军越战罪行公众调查委员会在1970年有力申诉了他们的忧虑,迈克尔·乌尔等老兵表达了退伍军人对起诉的“强烈愤慨”,并抗议士兵在“被迫执行搜索歼地[一种反游击战术——译注]、自由射击区[该地区内任何移动物体都会遭射击或轰炸——译注]、不收战俘、绥靖安抚、易地安置等命令”时竟得“为此负责并遭起诉”的做法。责任当然应该有人承担:被诉的应是“最高民选和军事领导人”,而不是普通战士。迈克尔·乌尔,《越南:一个战士的看法》(威灵顿,1971),页9。

民众支持

在远离战区的美国和澳大利亚,民众在看到“敌军”非战斗人员被杀的报道时,不是否认就是听任。即使美莱惨案的消息充斥报纸头条的时候,许多人仍不愿意承认它是事实。“我们的小伙子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有人说。美国亚拉巴马州州长说,“我不相信美军会故意射杀百姓……这场战争中的所有暴行都是共党犯下的。”爱德华·奥普顿,“这从未发生,再说也是他们活该”,收内维特·桑福德、克雷格·康斯托克(编),《邪恶的惩罚》(旧金山,1971),页62。也有人虽接受这一事实,却在道德上保持中立。《时代》杂志1970年的一项调查发现,有三分之二的被访者表示在得知屠杀之惨时并未感到难过:“打仗嘛,这样的事情总会发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1608人接受了访问:“越南战争:对尼克松的新支持”,《时代》,1970年1月12日,页10—11。晚近一些时候,历史学家也越来越倾向于类似的立场。如澳大利亚历史学家肯尼思·迈多克就认为

战争规则就像交通规则:每一个既诚实也现实的人都知道总有违规的时候,只不过有的司机犯错要更频繁、严重一些,而有的司机绝少违规。

他还说“一国的军队可能有不止一套规章”。比如执行一些秘密行动如“不死鸟”的澳大利亚士兵就不用

按步兵营的那套规矩“开车”,他们的许多作为按后者的标准常常是违法的。但按他们自己的标准就不一定算“超速”。肯尼思·迈多克,“越界?——澳军暴行问题”,收迈多克(编),《越南忆旧》(悉尼,1991),页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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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些语句里看不出一点知晓战争法的痕迹——无论是国际法、军法还是道德风尚。

但卡利的定罪(预谋shā • rén)却引发了完全不同的反应。否认和听任被愤怒所取代。阿肯色、佛罗里达、堪萨斯、密歇根、蒙大拿、怀俄明等州的征兵局成员纷纷辞职以示抗议;全美各州首府纷纷降半旗,退伍军人组织如“美国军团”、“海外战争退伍军人协会”等纷纷筹款支持卡利上诉。在佐治亚州西部城市哥伦布的露天体育场举行的一次奋兴会上,牧师迈克尔·洛德宣示说“两千年前有个叫耶稣的人受难。我不希望看到一个叫‘烈性子’卡利的人重蹈他的覆辙。”尼克松总统在判决公布的24小时内收到了十多万封邮件和电报,几乎全是要求释放卡利的。几十万张印有“放了卡利”的标语被贴到了汽车保险杠上;纳什维尔一家唱片公司推出了一首45转/分、名为《卡利中尉赞歌》的单曲(由亚拉巴马州一个叫“北越连队”的演唱组演唱,电台流行音乐节目主持人在《共和国战斗赞歌》的背景音乐中念词)。歌词是这样的:

我叫威廉·卡利

是名美国大兵;

发誓要尽全力

打败我们的敌人;

他们说我是恶棍,

还给我打烙印,

但我们仍旧前行。“卡利中尉赞歌”的录音收藏在澳大利亚国家音像档案馆。

这支单曲发行当天就卖了超过200000张,一周内销量就突破百万张。等尼克松后来签署命令把卡利改为本宅监禁时,全体众议员长时间鼓掌庆贺。在这样的背景下,有本讲卡利的书的取名《英雄出世》也就不足为奇了。公众对卡利定罪的态度另见韦恩·格林霍,《小英雄出世:威廉·卡利中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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