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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天大,柜子中的汗衫和T恤一天比一天多。电视频道过去三四个,现

在十多个。过去出一趟国,外面的东西太好了,什么都想买;现在出国一看,基本

上的东西国内都有,好容易下决心买一个回来,底下写着“ManEINCHINA”。住的

房子也都好多了,没好的也正在好,不久也都会好起来,这点大家都会相信。

实在没有理由老愁着过日子。生活不好的时候,上海的老百姓有一句俗话:没

钱买肉吃,睡觉养精神。日子好了更应该知道怎样调剂生活,树立快乐的人生态度。

中央电视台播放的纪录片里,有一位贵州的一百零一岁的老人,记者采访他的时候,

他唱歌,唱一种谁也听不懂的歌,四个字一句,字幕中开始还有两行,可后来就没

有了,老人可一直不停地唱着。他不需要大家都能听得懂,他自己快乐了,身心愉

悦了,自得其乐,所以他活过一百岁,而且,还那么精神抖擞,喜气洋洋。

你快乐不一定让大家都得懂,不一定非有个为什么。

我告诉我自己:你千万不能自己觉得自己老了,那样会未老先衰。保尔在回首

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我回首往事的时候,

就想快乐的事,想让自己高兴的事,绝不找不痛快。

不痛快的事过去有了,现在不想;现在有了,不去琢磨;将来无论如何也不让

它发生就是了,努力嘛!

一天到晚别别扭扭地过日子,傻子才那么干呢!

欢笑洒香岛

1982年4月,我随以侯宝林先生为艺术指导的中国广播说唱团赴港演出。北

方曲艺历史上第一次轰动了这个弹丸之地,香岛刮起了“侯旋风”。

激动的场面,浓浓的情谊,深深的祝福,时时敲打着我的心。于是,我记下了

以下片断。

4月19日

碧空翠翠,云海漠漠,我们的飞机翱翔在中间。

一路欢笑,仍然掩不住对明天的牵挂。香港,社会情况不说,这语言的障碍又

怎样逾越呢?有人说那儿百分之八十的人听得懂普通话;有人说凡是四十岁以下的

听得懂的极少;有人说,讲相声一定要去掉北京的“儿”字音;有人说没北京味儿,

人家那儿就不承认是相声。纷坛的众说,至少是让我感到了困惑……

4月21日

早上乘火车离开了广州,大家是欢欢乐乐地离开的。侯老开玩笑地说:

“嗯,像个打胜仗的样子。”火车过了罗湖桥,大家显得有些乏了。进入新界,

车外的建筑工地上飘着五颜六色的三角商团旗子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列车员送来了报纸,大家活跃起来,因为报纸上有我们的消息。《文汇报》、

《大公报》全载了我们说唱团赴港演出的消息,大字标题《侯宝林今将抵港》、《

中国广播说唱团相声精英齐聚》、《艺术中心售完上日票,创造该中心历史纪录》。

《新晚报》的一篇报道中写道:“人还没到,票已全部售光,这在香港的演出中还

不多见”。看着这样的消息,乏劲不见了,精神也抖擞了,大家眼里都漾着喜悦。

下了火车,刚一出九龙站,记者蜂拥而上,艺术中心的女士们向谷枫团长和侯

宝林艺术指导献了花,大家排好队,让记者们尽情地拍照。我负责全队的资料工作,

也跑出去照。相机的“咔嚓”声刚一息,记者们马上围到侯老的跟前,”侯先生有

何感想?”“侯先生对曲艺在香港有信心吗?”“侯先生会不会耽心香港的观众听

不懂相声?”一连串的问题,都不给你有回答的空。侯老把手里的花向记者们扬了

扬,大声地对众人回答:“凡是来的都听得懂,凡是听不懂的都不会来。”真是妙

极了!一正一反,诙谐、简练、精辟、通俗,活现出了幽默、语言大师的魅力。

驱车往住所,打一桶水洗去两个小时的征尘。

4月22日

今天在艺术中心的十七层楼上举行记者招待会。会场不大,挤满了人。

看来我们的节目主持人施淑青小姐对这么多记者的到来有点估计不足。她笑着

对记者们说:“侯先生真有艺术号召力,对他们的演出成功,从侯先生一到,我便

确信不疑了。”侯老今天穿着笔挺的浅灰色的衫裤,坐在艺术中心英国人韦艺新经

理和施淑青小姐的中间。谷团长介绍情况以后,侯老随即作了个小表演。他笑容可

掬地对记者们说:“我们难得见一次面,我们把笑带来了。能听得懂普通话的,希

望都来听,听一听心情愉快。听不懂的,千万别来。来了,浪费时间,你也难受,

我们演着也吃力。”开门见山的话语,一下子使较为拘谨的气氛活跃起来。从这以

后,记者们笑声不止。讲演毕,便是答记者问。香港的记者,大多是二十岁上下的

青年人。他们又拍照,又记录,又问,又听,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带着不同的政治

观点,所以提的问题五花八门。一个记者问侯老:“您是不是特别用心栽培您的儿

子侯跃文?”侯老说:“做个明白的演员,不能对自己的儿子有偏爱,要客观。”

另一个记者问他打算不打算写香港题材的相声。侯老如实地回答他:“没有,根本

不可能。时间短,来去匆匆。我们的住处人一进,门一关,外面什么事都不晓得。

创作需要深入生活,哪来条件?”一个记者提的问题使我们在座的一惊,他问:

“对于讽刺,国内的政治制度会否有不便之处?”只见侯老斯斯文文地拿起一支笔,

用手舞弄着讲道:“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都不喜欢被人讽刺的。堪称上乘的艺术

作品,她的价值的大小同能否反应它本民族的精神和维护本民族的利益是分不开的。

我们的相声有歌颂,有讽刺。搞讽刺我们是考虑它的副作用的!”侯老讲完,我们

都松了一口气。接下去,一个大会被分成几个小会,郭全宝、李文华、唐杰忠、郝

爱民,每个演员的面前都围着不少的记者在问长问短。马季老师身边的人一批又一

批;又要答话,又要合影,还要签名,胖胖的他,额头上尽是汗水。招待会结束时,

侯老点我和文华表演相声以飨记者。我们说的是《猜字》小垫话。晚上,我看到报

纸上已登出对上午表演的评论。评论说:“短短的一段相声,接二连三地引起哄堂

大笑,相声果然了得!”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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