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错,嗯,将来是个大画家”一样,这句话要是换一个全国的儿童评奖的场
合,大画家的这句话,可是举足轻重,他不会轻易说出的。
大山被我们的祖师爷侯宝林先生承认了,我松了一口气。
我从接受大山当徒弟那天起,就坚信我的这个洋弟子是会成功的。因为我了解
大山,他喜欢中国的相声,不是一时的兴趣,也不是一时的凑热闹,献身于中国文
化的传播和交流,已经是他一生的奋斗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做了许许多多的事
情,也遇到了许许多多的障碍。为了投身于他喜欢的中国的文化事业,他流过汗水,
也流过了泪水,这两股水汇在了一起,产生了酸、甜、苦、辣的味道,这股水儿我
是没尝过,全让大山一人享受了,他能把这味道说得更清楚。但,我是他的老师,
我目睹了他品尝这水儿的一幕又一幕。我讲讲,您听听,也许咂摸咂摸嘴,能用脑
子品出味儿呢!
1989年的元旦晚会。
加拿大留学生大山与巴西的留学生星海合演了一个小品——《夜归》。
在拍摄电视以前,北京大学留学生办公室的王文泉老师把大山介绍给我,我记
住了他的中文名字——陆世伟。这个名字译自于大山的英文名字——MarkRoswill
——(马克·陆世伟)。但遗憾的是,很少中国人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他演的“许
大山”这个角色一下子被亿万观众所知道,并且喜爱了。
而大山这个名字太中国化了,太让人容易接受了。这两个字加起来才六画,而
陆世伟第一个字儿的笔画就有八画儿,为什么放着河水不洗船,守着老婆打光棍儿
呢?
大山,比“二柱子”、“三狗子”雅,比“建华”、“富民”俗,一听就记得
住。
关于这个名字还有个小插曲。这个名字来自于北大留学生食堂的一位厨师,他
的名字叫许大山。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好听,所以编《夜归》这个剧本的作者
就用了许大山这个名字。在大山出名的一两年内,厨师许大山接到了全国像雪片一
样多的来信,当然这些信全不是给他的,是给在他食堂里吃饭的另一个大山的,他
一直当了一年多的“义务邮递员”。
就是在这年晚会上,负责留学生工作的北大王文泉老师和我说:“陆世伟一直
想在中国找个学语言的老师,我问他喜欢谁,他说我想拜姜昆为老师,不知道姜老
师同意不同意。我告诉他给问问,今天向您征求一下意见。”对于我来说,这个要
求很突然。我有十几个学生,大部分是专业相声演员。像通过西安市说唱团团长李
天成介绍的两位,济南军区文工团的两位,说唱团里有一位。可外国人要学中国的
相声,多多少少让人感觉到“炒新闻”、“耍洋闹儿”的味道。
我问王老师:“拜师的问题可是大问题,我们中国人可讲究‘师徒如父子’,
外国人受得了吗?”王老师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拿出他认为可以的条件说服我:
“陆世伟这个学生不是一般的学生,他特别喜欢中国文化,尤其是喜欢典型的具有
代表性的文化。我告诉他,学中国话要是能听懂中国的相声,那就算地道了。
他就向我表示一定要学中国的相声,而且,他找人打听,看报纸报道和介绍相
声艺术的文章,还买录音带听,最后,他表示了愿意拜您为师的愿望,我希望把这
个事撮合成。”我想了半天,告诉王老师:“我考虑考虑吧!”我们相声界收徒是
个大事。
相声没有专门的学院,拜了一个老师能证明自己有了被承认的“专业文凭”。
我1977年跟马季老师学艺,但是从来没有正式拜过师,所以为了证明属于“正宗”、
“专科”,在从艺十五年以后,特地在苏州举办的“马季弟子谢师会”上补办了这
个手续,从此而“名正言顺”地成为中国相声的第八代传人。
收徒还有个影响问题,如果为了“猎奇”或是“炒新闻”,对于我来讲没有这
个必要,我应该算是在中国的电视上红得发紫的人,再给自己炒什么新闻,由紫变
黑那就得不偿失了。再说我的性格也不允许我那么干。
我要收徒,主要收个货真价实,不是一时兴趣、凑热闹,收真正能在相声事业
上干点事的人。尤其是外国人,我更得注意这点,我不能让人指脊梁骨说三道四。
元旦晚会演的节目火爆极了,大山一下子被中国观众所喜爱,我看他自己也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