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夫人,我……不,你要怎么做?”降谷零忍不住询问。
岸谷月看着台下的那些人,微微抿嘴。
“稍等,你让我再想一想。”
说是想一想,倒不如说,他在寻找还有没有更温和,实现可能更大的办法。
目前他想到的两种可能,一种虽然可行,但是伤害性太大,他并不想去尝试,另一种,虽然听上去很好,几乎不会伤害到这些幸存下来的普通人,但是可行性……几乎为零。
众所周知的,人类的大脑或者内脏可以分泌激素,而激素则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情绪。
比如令人心烦的梅拉多宁,众所周知的快乐与爱情的多巴胺,让人放松的催产素。
控制对方的激素含量来控制他们的情绪,影响他们来顺着自己的想法活动,如何?
但是很快,岸谷月在第一时间自行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既不是家里就学医,也没在之前的时候特意了解过这类的医学知识,光从控制血液这个能力去辨认对方哪个是控制哪个情绪的激素,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另一个他大概率可以做到的,简单粗暴又有效的办法,就是强行阻断血液的流通。
强行供血不足,可以使人手脚发软,头脑发昏,失去行动的能力。
但是这种简单的方式一个重要的问题是,他如果时间和部位控制不好,下面的人就很有可能会产生中风,肢体坏死,甚至直接死亡的结局。
不,现在他不是那个一切先过一遍大脑判断出结果的可能性之后再做事情的普通人了。
最起码,他现在的身体就不是自己的,说不定他可以做到第一种呢?
岸谷月深吸口气,感知起身其他人的血液……以及他们的激素所代表的情绪。
然后,不过片刻的时间,岸谷月就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
这实在是个非常微妙的感觉,就像是他早已这么做过无数次,已经在脑内习惯了给所有人的情绪随时做出符合自己需求的调整一般。
他现在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降谷零的情绪数值。
紧张,忍耐,心烦,厌恶,希望。
就好像是一个从来没学过日语的中国人,本来硬着头皮准备看天书,结果却看到一句‘君の日本语本当上手’一般。
其他的暂且不说,这换了个芯子都能快速上手且明晰自己到底能做什么,又做到什么程度的熟练度实在令人吃惊。
这人到底是做过多少次的这种事情啊?该不会这身体以前是个用自己的能力骗人感情骗钱花的海王,或者是更胜一筹的鞋教教主吧?
不过现在也还不是他该思考这问题的时刻。
“警官先生。”
“什么?”降谷零看向岸谷月,眼神里有对天空之中正做着牧羊犬工作的黑犬的警惕,还有对自己是否也能帮上什么忙的期待。
察觉到了警官先生虽然知道自己或许无能为力,却还想要帮忙的情绪,岸谷月努力思索了片刻,给出了符合对方期待的回应。
“或许你可以对下面的人喊一下,比如不要担心,很快就有人把事情解决,他们可以安全下来这样。”
其实这种事情,他或者降谷零做其实区别不大,但是为了让降谷零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有必要的,且非他不可,岸谷月努力的又给出了一个理由。
“这种事情,我一个普通人说是没有办法让人相信的,但是警官先生您这一身制服,就足以让大家看到希望了,只要冷静下来,就可以让现在无意义的人员损伤停止下来。”
降谷零微微睁大了一双猫眼,期待之中又带了几分迟疑,“这样,真的有用吗?”
有用,也不是那么有用,毕竟他要做的是先压抑他们的负面情感,然后借着正面的喊话来让这些人产生正面情绪,这样他就可以趁机提升正面激素的水平,让他们平静下来了。
“放心吧。”岸谷月努力的点头,试图用自己诚恳的表情让对方相信,与此同时也试探的拨了拨对方代表放松的催产素的数值。
“你可是警察啊。在慌乱无措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明情况,然后这个人还是代表了国家公信力的警察,一定会让大家冷静下来的。”
看着降谷零脸上的踟蹰,想起自己还没解释过黑犬的问题,他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能让他们安静下来,黑犬也就不会继续追逐他们了。”
怪不得这黑犬虽然驱逐他们,却并没有真切的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
原来是伏黑夫人的手笔吗?
降谷零恍然,也决定不追问。
伏黑夫人愿意这么帮忙,已经很好了,即便他是警察,现在也不该去问更多的事情了。
毕竟这可是咒术师杀手都能把儿子交给她的人。
而且她看起来如此的诚恳和值得信赖。
再说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是吗?
强行说服了自己的降谷零深吸口气,走到了台阶的边缘。
然后,开始吸引台下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