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占有了他的小徒弟
被折腾了一夜,太疲惫了,将夜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师尊丢了,身侧的被褥都是凉的,顿时警铃大作。
顾不上腿软地险些跌下床榻,整个人慌了神,匆忙拉开房门去找。
门刚好在这时候推开,他腿软地站不住,扑了出去,就撞进温凉的怀中。
“怎么了?”云谏皱眉问。
“我……我以为你……”少年通红眼眶,湿漉漉的眸子抬起,惊慌失措地好似要了他的命一般。
“以为我遇险了?还是……以为我跑了,不要你了?”
他师尊倒是轻勾唇角,似是嘲他,搂着少年的腰就将腿软地不行的将夜抱进屋内,抱坐在自己膝上,倒了一杯甘露凑到将夜唇边。
“喉咙都哑了,喝点水润润喉。”
喉咙为什么这么喑哑,自然是使用过度……
将夜尴尬地捧着竹杯,一点点咽下甘甜的灵液,顿时好了许多。
师尊身上总是带着清浅的岭梅冷香,今日却又伴了些更深露重的寒气,显然并非今早出去的。
将夜放下竹杯,问:“师尊,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嗯……昨夜你睡着之后。”
云谏也没打算瞒他什么,直接道:“步凌尘找到聚魂灯了,我昨夜去见了他一面,他暂时还不能离开魔域,一旦出来,没了瘴气遮蔽,很容易被人探查行踪。”
将夜了然地点点头,又重新捧起竹杯小口嘬饮。
云谏握住他的手:“不用担心,等聚魂灯开启,你的神魂就能修复完全了,在那之前……师尊会帮你。”云谏摩挲着他的双手,掌心移到他的后腰上,不轻不重地揉着,替他缓解酸痛。
将夜低垂长睫,明知他师尊看不到他一张黄黄红红的脸有多精彩,还是尴尬地借着额发遮挡住自己赧然的神色。
之前他承受不住渡劫期灵力时,云谏就用这法子,帮他消化一部分力量,才好让他没那么难受。如今,他是万万没想到这种方法还能用在缓和魂灵相融的排斥反应中。
将夜的魂魄到底是不全了千年,分裂了那么久,想要重新融合很难。
但将夜曾剖自己神魂填补云谏魂魄的斑裂缝隙,因而,云谏与他一起使用这种方法,甚至能借助这种熟悉感安抚将夜魂魄相融时的躁郁。
将夜红着脸,小声喃喃:“是不是等到聚魂灯融好神魂,就不用……”
“就不用什么?”
将夜被掐了一把,他师尊磁缓的嗓音忽然像是沉甸甸的冰川霜雪一般,压迫感极强地俯在他耳边,看似是问他,将夜却晓得,自己要是说半个不字,就不是腿软那么简单了。
谁能想到,在这种事上,看似无情无欲的仙尊会有瘾呢?
瘾还不小……
如此多日后,将夜竟在这样祥和的时光中真生出了与世隔绝,彻底断离纷扰的感受,甚至觉得,就算此处环境恶劣,他也可以借助醴泉天生的亲和力慢慢培育出很多植物,让这里越来越适合养老。
这种努力的目标和方向获得了小青藤双手赞成。
腓腓带着小青藤从大泽而来时,小青藤整个都蔫蔫的,他藤都快枯萎了,越靠近这片蛮荒土壤越是浑身难受。
直到看见树屋外围成片的绿植,还有不算大的池塘时,整个藤兴奋极了!
池塘内不仅装满了火凤从天山北麓衔来的灵泉,还有腓腓超喜欢的雾敛峰同款天山冷泉鱼!
小青藤像个失了梦想的咸鱼,一个猛子扎进池塘中,泡着就不肯出来了。
腓腓无奈地摇摇头,暗叹小青藤的不成熟。
「成熟」的腓腓踩着猫步去叩树屋的门,开花的爪爪还未碰上门环,就被里头的动静惊了一下。
猫儿忽然炸毛,拖起嬉水的青藤,磕磕巴巴道:“我早就觉得我主人有问题!他不会一直……折磨将夜吧?”
说着,眼眶都红了,梅花爪一激动就划破了青藤表皮,惹地青藤直皱眉,又不舍得凶腓腓,只能忍着。
青藤倒是对将夜和云谏很理解。
不是那种理解,而是觉得就算被喜欢的人偶尔伤一下,也没什么。
腓腓的爪子一激动就露出来,收都收不住,青藤虽然被挠疼了,但不觉得生气,反倒挺开心的。
推己及人,木门内的动静应该不是不情愿。
青藤石头脑袋,有些懵,但他还是安抚腓腓:“我觉得应该没事,我爹很喜欢我娘的!”
“呃……”腓腓不理解:“如果喜欢,会让对方一直哭吗?”
腓腓被钟离泽伤害折磨后,对这种「惨叫」声很敏感,本能觉得将夜就是在被欺负了。
甚至能隐约听见夹杂其中的哭喊:“腓腓他们来了,你……你快出去……”
声音闷闷的,听不完整。
腓腓站在门外,犹豫半天正要推门,门就从里头打开了,云谏整理着衣裳,神识扫了一眼腓腓。
腓腓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就被云谏捏着后脖颈拎了出去。
圆乎乎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满脸都是好奇和困惑,云谏坐在葡萄藤架下,给两人都沏了一本茶,推过去。
神态自若道:“没什么,帮他稳固修为,安抚神魂而已。”
腓腓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青藤这傻孩子就耿直问道:“可是他说「不要」。”
云谏轻哼一声,睨了两人一眼,继续睁眼说瞎话:“治疗的时候总会疼的,受不住了,自然控制不了自己说的话。”
这番瞎话还真唬住了两个傻孩子。
但也只有将夜觉得腓腓和小青藤还小,不能带坏孩子,才用下一次不准云谏上榻来威胁云谏扯谎忽悠他们。
要不然,云谏才不会这么说。
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占有了他的小徒弟,这对师徒悖德荒谬,如胶似漆,在这无人的蛮荒之境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但到底还是要顾及将夜的情绪。
云谏浅叹了一声,腓腓刚要问他为何双目覆白绡,就见将夜通红着脸推开门,走路姿势极不自然地一瘸一拐趿到葡萄架下,狠狠睨了眼云谏,就要坐下,屁股刚挨到木凳,整个人一僵,龇牙咧嘴地嗷嗷叫唤。
腓腓一想到刚刚云谏是在给将夜治疗,就本能觉得将夜身体不好。
他瞪大眼睛,紧张地要来扶将夜,就扑了个空。
将夜被云谏扯过,拉拽着他坐在自己腿上。
平时也就算了,这下子还有孩子在呢,怎么能……
将夜刚要挣扎站起,云谏就贴在他耳边小声说:“木凳太硬了,坐我腿上会好受些,你要再挣扎,他们就该过度关注你到底哪儿受伤了。”
“呃……”将夜重重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坐腿上确实柔软很多。
腓腓和小青藤不觉得他俩这样有什么奇怪的,反倒是院门篱笆外踌躇蹑足的人,从起先的惊愕到明了之后的愤怒无措,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云谏的神识纳入眼底。
腓腓才反应过来,连忙拽着远门外那人的胳膊,将人扯进来,还一脸邀功似地对将夜道:“你表弟!我路上捡来的!”
腓腓知轻重,不会无故带陌生人来,一直都知道将夜和这位表弟关系还不错。
况且事出有因,他若是不救君桐,怕这半大的人类崽子就死在外头了。
将夜一见君桐也很惊讶,推开云谏揽他腰的手,蹦跶过去就拽着君桐说话,并没有留意君桐局促下对云谏流露出的敌意。
“君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苍梧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