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真的需要监护人吗?”
晚饭结束后,听完自家发小简略概况完基本情况的萩原研二忍不住发出如上疑问。
好问题,松田阵平想,他也想知道。
被议论的当事人此刻已经被松田阵平用“小孩子这个时间点应该上床睡觉”强行送进了隔壁的房间。
神座出流显然不是个普通的三岁小孩,他自己现在睡觉的房间又太狭小,不适合再放一个小孩,因此松田阵平还是为对方特意收拾出了一个dú • lì房间。
神座出流对他的安排完全没有异议,松田阵平最开始想象中和三岁小孩艰难讲道理的事情一次也没有发生,但他偶尔还是会产生一种其实被迁就的人是自己的微妙既视感。
松田阵平迅速扼杀了这个念头。
不管怎么样,他才是监护人!
和松田认识这么多年,萩原研二当然能猜到对方现在正在想什么,不过出于一点微薄的发小情,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然他总不能说你想得没错,那小孩看起来确实比你靠谱很多吧。
就是说还怪伤人的,还是给自己这位发小留点面子吧。
松田阵平:“……所以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
都是发小,谁能瞒得过谁啊?!
萩原研二握拳咳嗽一声,整理起了桌上的文件,“对了,上次那个案子……”
松田阵平:“……”
这家伙又在转移话题!
但沉默了片刻,松田阵平还是可耻地接下了萩原研二的台阶。
他也不想和一个三岁小孩比谁更靠谱,特别是他很有可能还比不过的时候。
说起案件,两人都收起了先前玩笑的心态,语气也下意识严肃起来。
“精神病院的案子有新进展,”萩原研二没有多绕弯子,直接说道,“爆.炸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松田阵平立刻皱起眉。
“怎么说?”
“调查组的人在燃气管道内部发现了定时装置,不过残骸所处的地方很隐蔽,所以第一轮搜查的时候没有找到。上面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到时候再去现场进行更详细的调查,因为不能保证那里是否还留有未使用的装置。”
“除此之外,”萩原研二顿了顿,“远藤那边也有新消息了。”
听见这个名字,松田阵平也不由得有点心情复杂,“他现在…还好吗?”
萩原研二沉重地摇了摇头,“他请了一个月工伤病假,备注是遭遇了严重的精神摧残。”
松田阵平:“……今年年底的个人奉献奖我会投他一票的。”
调查组的同事远藤,不幸被派去给精神病院幸存人员做口供的可怜人之一。
说认真的,那群人的口供松田阵平光是看纸质记录都觉得脑子疼得不行,更别提连续好几个星期和那群不是神经病就是神经病预备役的家伙共处一室试图交流了。
“所以新线索是什么?”
“那群人精神异常之前似乎都见过同一个人。”
老实说,这个线索十分鸡肋,但鉴于这些人之前的口供神神叨叨得完全不能看,现在能有如此明确的指向性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不管怎么样,”萩原研二轻声开口,“‘他’现在都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
横滨,港口Mafia总部大楼。
”爆.炸了?“办公室内靠近落地窗的低矮茶桌前,身缠绷带的少年把玩着一枚国际棋盘上的黑色棋子,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那样不是很好吗?这下子彻底死无对证了,我还以为森先生你会很高兴呢。”
森鸥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太宰君,你又在说这些可怕的话了,我可是很担心维农先生的安危的。”
“森先生才是呢,”太宰治连头都没抬,继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下棋游戏,“明明这里也没有别人,居然还在演戏,还真是敬业啊。”
他百无聊赖地吃掉一枚白色棋子。
“最开始把他定性为精神病,然后以此为由送去医院疗养实则□□的人,不就是你吗?”
维农·西亚,曾经的港口Mafia旧首领派里的重要支柱人物。
森鸥外成功上位之后,就用对方受到不知名的异能力干扰导致精神失常把人送去了一家精神病院。
维农当时还拥有港口Mafia内部大部分武装力量的权限,直接杀掉对方不仅难以服众,还会让其他人进一步怀疑前首领的死因,因此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进行控制。
同时为了防止维农联合□□内部其他隐藏的旧首领派,森鸥外选定的这家精神病院并不直属□□名下,甚至明面上,它还有着完全挑不出错的官方背景,只是在医院内部安排了完全忠于他个人的下属进行监视。
等到森鸥外彻底掌控港口Mafia的那一天,维农这个倒霉的旧首领派也就可以按照原先的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病床上了。
但现在显然还不到维农应该死去的时候,医院却突然发生了爆.炸案。
“你其实根本不是担心他死了,而是害怕他没死吧。”
虽然在那片区域活动的情报人员传过来的消息说找到了维农的尸体,但对于他们这种黑手党来说,伪装一具让人看不出问题的尸体也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森鸥外并不回答,只是微笑着双手合十看着他,如果忽略这里是港口Mafia的首领办公室,他脸上的神情几乎能称得上是和善。
“你说的没错,”他的语气也温和,“如果维农先生要是‘侥幸’活下来了,对我们来说可真是大麻烦呢。“
说是“侥幸”,但森鸥外显然已经认定这次事件就是维农为了假死逃脱搞出来的东西。
太宰治则对这些事情兴致缺缺。
横竖这是森鸥外的麻烦,又不是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