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玉点点头:“当然是这个,难道这边还有别的墓吗?”
“可是……”屠亦露出纠结又疑惑的表情,“这个墓穴的机关是被加固过的,得多厉害的盗墓贼才能进去偷了东西还能逃出来啊?”
被他这么一问,付生玉顿时也搞不明白了:“啥?有人还给这墓加固过?”
屠亦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我师兄给的图纸吧,英姨有一年来说墓穴的机关老旧了一点,那时候盗墓贼猖獗,为了不让别人打扰到他们家的主人,所以特地找了图纸改动了一部分机关,按我师兄的实力来说,不应该会出这样的纰漏。”
“可墓还是被盗了啊,不然刑警干嘛要来查?”付生玉越想越觉得英姨十分可疑。
听屠亦说,大将军家的家奴实际上是一户人家,早年战乱流浪的时候被大将军路过救下,后就全家人跟随大将军成为了家奴,可是这么久了,付生玉只见过英姨一个人。
另外的人去了哪里?是否与盗墓贼有关?
是监守自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屠亦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加固过的墓穴还是会被盗,而且引来了警察,他从小就在山上,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所有对现代社会的认知都来自于每个月跟师兄师姐下山买东西。
要让他想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太为难他了。
付生玉搞不懂,干脆带他去找邹觉,要想知道为什么,问英姨反而是最快的,除非她不想说。
邹觉还没醒,他熬了好几天大夜,早上很难起来。
基地的住宿帐篷分了男女,付生玉不好进去,就让屠亦进去喊邹觉起床。
帐篷里不仅邹觉没起床,其他忙了好几天的老师教授都昏沉地睡着,要不是下了雨不能进墓穴,他们还不能休息呢。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屠亦带着邹觉出来,之前几天邹觉都穿着简单的日常衣服做研究,今天难得换上他整齐的行头,背着包,全副武装。
路过的老师看到邹觉这样,打趣地说:“邹老师今天有空打扮了?”
邹觉嘿嘿一笑:“今天要出门一趟,总得打扮得帅气点嘛。”
“要出门啊?山路不好走,要注意安全。”路过的老师关心了一句,挥挥手去忙自己的了。
等老师走远,邹觉跟屠亦才走到附近的付生玉前。
付生玉上下打量一番邹觉:“干嘛收拾成这样啊?按照平时的穿不是舒服很多吗?”
邹觉给自己系上领带:“咱们是去踢场子的,当然要精神利索点,看我这身行头,往你旁边一站,高端大气。”
“可是,英姨作为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古人,你穿西装去,人家能欣赏得来吗?”付生玉怀疑地说。
经付生玉这么一提醒,邹觉惊讶地看她一会儿,说:“那你们再等我一会儿,我换身合适的。”
付生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随他去了。
屠亦在旁边拉拉自己的灰色道袍,走到付生玉前面,展开双臂:“我的怎么样?”
“……”付生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要跟邹觉学,他是公孔雀,一天不开屏就难受,就是去问个嫌疑人而已,穿什么不重要。”
“哦。”屠亦似懂非懂,不过付生玉没说不行,那就是可以的意思。
邹觉过了会儿从帐篷里出来,换了身青灰色的汉朝直裾袍,看起来倒有些文人雅士的味道,他连装绘画工具的包都换了。
付生玉深深看他一眼,只能夸好,不然他还得回去换。
平时他都西装革履的,一副精英模样,付生玉还以为他就只喜欢穿西装呢,谁知道连这种装备都有。
问题是他竟然连来考古都带着!
屠亦看着挺喜欢,他说:“我也有一身这样的衣服,以前长身体的时候道袍穿不下了又没及时送来,师兄就给我简单做了身这样的衣服。”
“我这是按照出土文物做的款式,那身纯棉的是穿不到自己身上,仿制的穿穿也不错。”邹觉感觉找到了同好,跟屠亦说起了自己几次考古见到的样式。
大概是修养极好,屠亦听着邹觉絮絮叨叨地说了一路各种衣服跟花纹,硬是没一点不耐烦。
走在前面带路的付生玉作为一个裁缝,她听得耳朵都要麻了。
快到英姨住的那个宅子时付生玉回头打断邹觉:“邹觉,正经一些,你可是我们锦衣裁缝铺的首席设计师助理,记得你的高端大气。”
邹觉一听就知道快到了,立马换上了那副精英表情。
屠亦疑惑地看看付生玉又看看邹觉:“首席设计师?谁啊?”
“我。”付生玉回完他,转身准备过去敲门。
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出现在门后的却不是英姨,而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爷子,他身材高大,不过年纪大了佝偻着腰,看起来只比付生玉高一些。
付生玉愣了一下,继而看了眼门牌号,确定自己没敲错门:“请问,这里是英姨的家吗?”
“小英是我女儿,你们是谁?有事吗?”老爷子死气沉沉地问。
开门的不是英姨,不管接下来英姨如何来见到他们,多少都会有了准备,没法杀她个措手不及。
付生玉抱有一丝侥幸心理:“那英姨在吗?”
“她不在,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老爷子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看他不欢迎外人的模样,付生玉只好说:“我是锦衣裁缝铺的店长,之前英姨在我店里下过单,但是她没留下什么要求,我怕做出来她不满意,所以来问问,这两个是我的助手。”
老爷子眼神锐利地扫过付生玉三人的脸,意味不明地说:“三生观的小弟子也是锦衣裁缝铺的助手吗?”
付生玉波澜不惊:“对,他师父说他到了该出山历练的年纪,所以找了我,有什么问题?我锦衣裁缝铺,还带不了一个半大小子?”
“若是老店长,自然可以,您是不是太年轻了点?”老爷子并不信付生玉的说辞。
“修为高低又不看年纪,得看天赋,有天分的,十几岁照样天下第一。”付生玉语气始终不疾不徐,仿佛在看跳梁小丑蹦跶。
老爷子神色不快:“不管你们什么情况,总之,小英不在,你们下次再来吧。”
说完,老爷子把门嘭一声关上了,摆明了不欢迎他们来。
三人愣在门前许久,邹觉眨巴着眼睛问:“阿玉,之前你来,也这个待遇吗?难怪你说他们态度不好了。”
“不,他比那个英姨态度更不好,英姨好歹还知道要找我帮忙,维持表面恭敬。”付生玉说完有些烦躁地踢了一脚门板。
就这个态度,早知道她当时就不接受英姨的祈求直接退单算了,反正他们也只看得起吴福春,那她做不做又有什么关系?
想是这么想,可付生玉被骗着写下了错误的账单,总不能不管,她想了想,说:“翻墙,给脸不要脸,真以为不让我进我就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