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次网线背后的客户,对方未必是如何谋划了两个舆论自杀案件,单纯是利用了信息茧房所产生的戾气为自己所用而已。
有时候人在网上久了,会出现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戾气,比平时更易怒,沉浸在虚拟的情绪中无法走出来。
网络一面给了人发泄情绪的地方,同时又让发泄的人渐渐积累起更多的负面情绪,这些情绪都是养小鬼或者人偶最好的养料。
付生玉看着聊天记录若有所思:“他说自己的是等身人偶,衣服又一直在做,我感觉,他养的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小鬼。”
小鬼不会需要很多很多衣服,它们可能更想要阴气吃吃。
“他如果一直需要戾气的话,可能舆论还会继续发酵。”屠亦忽然开口。
闻言,付生玉赞同地点头:“确实,舆论还有一波反转,接着就应该是真相出现了,网暴的对象立马就会转到孕妇一家,一件事被弄得一波三折,也是厉害。”
邹觉却说:“这种人就爱蹭,实际上连个纸人都不会剪,要找出来吗?”
“怎么找?”付生玉不解,这隔着网线又不知道谁是谁,网上的戾气谁进入都可以收取,很难确定位置。
“不知道。”邹觉说得毫不犹豫且理不直气也壮。
付生玉抹了把脸,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就知道邹老师偶尔的靠谱只是昙花一现。
三人研究了一下对方可能在实行的套路,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首先,对方应该确实不知道锦衣裁缝铺的存在,不然只要对方不傻,都不会选择对锦衣裁缝铺阳奉阴违。
其次,对方做衣服其实都是成人尺寸,而且得是活人的;对此,屠亦从自己在医院偷跑的数据里翻出来裴护士的一些数据,刚好能跟下单时客户给的数据对应上。
付生玉对比完数据后想到一个问题:“稍等一下,对方给我尺寸是在好几天前,那他怎么能确定裴护士就一定会按照他的故事轨迹来走呢?”
生人拼死挣扎只为活着,难道学弟学妹跟裴护士真的走到绝境了吗?
其实也不算,她们真的想要反转,只要狠狠心打破一下自己的道德底线就好,既然都被逼到能想死的程度了,为什么不能跟对方比不要脸呢?
“勾魂吗?”屠亦猛地想到这个可能,“还是说……用别的手段让裴护士自己以为自己没有别的应对方式了?”
付生玉转了下笔:“说起来,昨晚你们谁见过裴护士的魂魄?”
话音落下,邹觉跟屠亦面面相觑,思索之后同时摇头。
屠亦先开口:“我一直在监控室里帮忙调监控,录像里能看到的魂魄,没有裴护士那样的。”
“我昨晚走了医院门诊大楼一圈,每层楼我都去了,只差女厕所跟值班室没进去,也没见到裴护士的魂魄。”邹觉接着说了自己的行踪。
付生玉靠在椅背上:“我跟着护士长去了趟泌尿科,没见着她,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了门诊入口,以及坐电梯到监控室所在的楼层,都没什么异常。”
互相一对消息,都莫名感受到哪里不对劲。
邹觉沉声道:“按道理来讲,这种自杀惨死的魂魄很容易成为地缚灵,怎么可能不在原地呢?”
“邹觉,你昨晚连裴护士跳楼那个楼层也去了吗?”付生玉问。
“去了,不过我上去的时候警方还在那边做检查,我就站在门口看了看,我保证,房间里一个鬼都没有。”邹觉竖起手指做发誓的动作。
听他说完,付生玉莫名觉得关键就在这失踪的魂魄上,自己的学弟学妹都在帝都,见不到魂不好判断,可裴护士尸体都在他们眼前,哪里有找不到魂魄的道理?
付生玉想了想,说:“魂没了,那我的衣服可得尽快寄过去。”
给对不上的魂穿寿衣,倒是不知道谁倒霉了。
邹觉一下想到了英姨的事,招惹锦衣裁缝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对方是否能继续维系自己的计划还不得而知。
“我觉得这可行,只要代价足够重,不用找人,对方都得歇菜。”邹觉表示赞同。
屠亦跟着点头:“可以,省了找人废的功夫,就是怕还有人会因为网暴跟舆论自杀,引导这种事情,根本无法给对方定罪。”:
就是作为怂恿的罪过太轻,三人莫名想到了一处——法律无法审判的事情,交给阴阳两界的规则吧。
对方敢做,就要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商量个方向出来,三人就地解散回去洗澡睡觉,累一晚上了,现在什么都不如睡觉重要。
一觉睡到下午,武方和都下班回来了,他们才醒,迷迷瞪瞪的三人跟游魂一样出来迎接辛苦工作回来的武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