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清不管不顾将唇覆上去时,姬于烬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目睹一切的李钰:“……”
“蛤??”他无声吐出了一口国粹:“卧——槽!!”
李钰瘪了瘪嘴,他决定了从今天起他要与姬狗一刀两断!!一个太监竟然在一个晚上就让他尝尽了单身的苦!这是什么道理!!他不服!姬狗是太监啊!!太监都有媳妇,他这个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锦衣卫千户竟然没有!凭什么!!不公平!
老太医眨了眨眼,什么?他看见了什么?他是谁?他在哪?他要干什么?不是说有人中毒了吗?毒呢?
他捋了把花白的胡子,低下头来,只要不看就什么都没看见,就不会被灭口。
李钰受不了了,一幅受了大伤的模样抬步就要往外走,余光瞥见老太医还站在那,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手扯着太医的后衣领往外拉,“还不走,没看够啊?要不要再凑进点看?”
老太医:“不是说谁中毒了吗?不需要医治了吗?”
李钰表情狰狞了下,语气幽怨:“毒……督主这不是在帮忙解了吗?快走吧快走吧,不要坏别人的事。”
太医:“……”亲一下毒就解了?那他以后的铁饭碗还稳不??
两人走到门外后,李钰抬头望了眼天,天空中雪花飘飘洒洒的,今天的雪就像姬于烬成亲那日那般大,他擦了把眼角不存在的泪。
“唉,张太医,本官求你件事。”
太医拱手:“您说,但凡是老夫能办的,定帮您办得妥妥的。”
李钰踌躇了下,双手手指绞着衣角,一幅小男儿家姿态,“本、本官也想成家了。”
张太医:“……”
“老朽以是花甲之年,可不兴!况且老夫已有家室……”
李钰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缓缓抽出了绣春刀,“再给你一次机会。”
张太医:“……”
“咳,有话好说,实在不行,老夫与夫人商量一二,娶一门妾室也是可以的,只是怕委屈了大人。”
“哐”一声,一道银光闪过,绣春刀出了窍。
张太医:“下官明白了,回去就让夫人去瞧瞧谁家有适龄女子,立马给千户大人说媒,最好今年成婚,明年就抱娃。”
李钰满意了,状似高冷地点了点头,“嗯,就这样吧,本官还有差事,先走了。”
他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勾了勾唇,自古多情男儿都是这般苦苦寻求,他明白的,不会因为一个太监有了京城第一美人做夫人就心态崩了的,不会因为一个太监有夫人替他挡酒就心态崩了的,不会因为一个太监有夫人吻他就心态崩了的……
姬狗去死吧!姬狗去死姬狗去死……姬狗去死!!
看着李钰的背影,张太医捋了捋胡子,喊道:“千户大人我们一同走吧。”
两人行至门口处,门外早早候着一辆马车,车夫喊住张太医,“老爷,夫人说落雪了,路上难行,她不放心,让小的来接您,您快上来吧。”
张太医哈哈一笑,“还是夫人贴心。”
说着走上车,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李钰,他转身问道:“千户大人可要一同?”
李钰:“……”
他梗着脖子,倔强道:“不用,我娘一会也会派马车来接我的。”
张太医一怔,手捋了捋胡子,摇摇头,孤家寡人真可怜,这么大了还找娘。
等人都走了,李钰咬着唇,没事,自古良缘皆晚,要崩住。
呜呜呜,崩不住了!雪好大啊!好冷啊!他好想有个媳妇啊!!连姬狗都有媳妇,他怎么就没有呢!赐他一个媳妇儿吧!!
再说另一边,楚风清眼瞧着太医就要上前了,害怕被发现端倪,无奈之下便吻了上去,虽然这实属下策。
等屋内的人走光了,楚风清眨了下眼,手指松开,从姬于烬唇上离开。
两人皆是一震,特别是楚风清,垂着的睫羽颤个不停,从未做过此等孟浪之事,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姬于烬了。
之前姬于烬老说他吃他豆腐,这次还真是吃了。
他又想,姬于烬也总是对他动手动脚的,他也就算是讨点利息回来……
依旧是有些过份的,他现在也后悔了,刚才纯属情急之下,脑子不受控制了,竟不管不顾了。
姬于烬抿了下唇,眼中暗光闪过,修长的手指抚了抚殷红的唇,这傻子……
他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明白,但是他是做这一行的,手底下拷问的人没有十万也有五万了,楚风清还算比较镇定,不过眼神骗不了人,他余光总是有意无意关注着张太医的行踪,这一个吻也委实突兀。
他想了想,是因为张太医?不能见张太医?亦或是,不能见医?
他又想,要是自己碰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呢……他手撑着下巴,盯着楚风清,想了半晌,得出的答案竟然大差无二。
为什么不能看太医,还是说只是不能见张太医,他的这个小妻子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眸子微垂,过了会勾唇笑道:“楚茵茵,招惹我开心吗?”
楚风清抿了下唇,有些词穷,他张了张嘴,无声道:“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我们是夫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姬于烬将头上戴的冠摘了下来,一头黑发如瀑散下,狐狸眼微微勾着,眼中却没多少笑意,“倒是我该说抱歉,夫人有这方面的需求我竟不知,还让夫人先主动了,是为夫的错。”
楚风清瞳孔颤了下。
姬于烬缓缓解着衣扣,很快那身大红的斗牛服被解下,象征着权力荣耀的斗牛服被他随手一扔。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必多说,楚风清也明白,他悄无声息地往外挪了几步,下一刻脚腕就落到了一只大掌中。
姬于烬手握着他的脚腕,笑道:“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楚风清:“……”
中药的明明是他,可这会姬于烬的眼比他还红些。
姬于烬,你冷静些。
楚风清用手指一笔一划在他掌上写到。
手指轻滑过掌心,有些麻痒,掌心的痒意一点一点传到心里。
姬于烬喉结滑动了下,他松了松里衣的领口,抬手时不小心将衣裳带起,露出精瘦的腰腹,肌肉匀称,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每一寸都充满了力量感。
楚风清的腰更纤细些,不过因为身体原因,他腰腹没有半块肌肉,与姬于烬截然不同。
他道:“人活一辈子事事克制多无趣,该放纵时就放纵,该放肆时就放肆。”
姬于烬又问了句:“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这话让楚风清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点了点头。
姬于烬愣了下,哈哈大笑起来,“骗人。不过你是第一当着我面说我是好人的人,就连我父亲都说我是恶魔。”
他笑得直不起腰,下巴就靠在楚风清的肩上,呼吸洒在楚风清脖颈处,有点痒。
楚风清愣了下,他父亲?辰南王?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眉慢慢蹙起,对这个从未谋面的辰南王怀了丝不善,他刚才点头并不全是应付,他与姬于烬相处许久,只是觉得姬于烬虽可能说不上好人,但绝称不上坏人,更用不上恶魔二字。
姬于烬在楚风清看不见的地方,原本勾着的唇缓缓垂了下来,他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姿势暧昧得像是在说情话,他道:“当所有人都说这人是坏人时,你就应该明白他至少不是什么好人,得离他远远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