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添丝毫不介意叶锐的临阵脱逃,抱着鲜花犹如走过电影节颁奖礼的红毯,昂首挺胸走到谢悯身边,压低嗓门凑近谢悯耳朵小声说。
“人家都说是漂亮姑娘送我的,我也说是呢……”
谢悯瞧了他一眼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反应过来顾添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说了两个字。
“无聊。”
上班没两天便是周六,只是因为大假调休,这个周六成了工作日。
节后综合征未痊愈的上班族们,终于熬到了下班时刻,欢呼着结束了工作。
入夜,时针走到了十和十一的中间位置,大马路上忽然刮起了风,卷起了地上的枯叶。
城南一处老式板楼里,住在七楼的刘先生,刚刚结束加班拖着沉重的双脚走到家门口。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一声清脆的咔哒,门应声而开,凉气迎面而来,刘先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走进家门打开空调还没来得及喘两口气,刘先生猛地抬起了头仰视天花板。
楼上传来了咚咚咚的跳动声,伴着隐隐约约的音乐,仿佛就要击穿薄薄的楼板。
“楼上干嘛呢!拆房子呢!”刘先生推开窗户,伸出头往楼上吼了几嗓子。
尽管他声嘶力竭,不过依然被淹没在了震天的音乐中。
刘先生憋着气坐在沙发上,手表上的秒针走过了一圈又一圈,楼上的动静丝毫没有减小。
忍无可忍的刘先生蹭地站起来,一把拉开房门,骂骂咧咧走上楼,重重的敲响了六楼的金属防盗门。
敲了几声,里面毫无反应,音乐依旧震撼,刘先生气得用脚不断踹动铁门。
“DUANG……duang……DUANG”
室内音乐戛然而止,刘先生扯着嗓子吼。
“几点了,还不睡觉,还要不要人休息了。”
“抱歉啊,对不起,对不起。音响坏了,我们正在修呢……”
门里传来道歉声,语气中满是抱歉,听上去年纪不大。
刘先生心里的怒火下去了一半。
“白天修不行啊,这么大动静怎么睡觉。”
“好的好的,已经弄好了,抱歉啊,对不住呢。”
刘先生一听问题解决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下了楼。
走进家门,持续工作的空调把屋子里吹得暖烘烘的,连日加班的疲惫混着倦意汹涌而来,刘先生顾不得再想楼上大半夜修音响的奇怪,麻溜洗漱完毕钻进被窝,眼一闭进入了梦乡。
“嘭——”
“咚咚咚——”
山崩地裂般的震动惊醒了梦中的刘先生,他一睁眼,天花板上的吊灯没有丝毫晃动,不是地震……
平静不过两秒,楼上再次传来动静,这次除了隐约的音乐,还有无数双脚踩踏地板发出的声音,就像百八十号人在楼上蹦迪。
这绝对不是什么修音响了,这是脑子有大病才干得出这种事。
刘先生气急败坏一把捞过手机,连时间都来不及看拨打了110。
——
深夜,逸林又起了风,咸湿的海风顺着没关紧的卧室窗户溜进室内,不到半小时把暖烘烘的房间吹凉了七八度。
侧躺着面向窗户睡着的顾添,睡梦中一翻身半个身子搭在了谢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