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玲将刘翠娥带到了会议室,这一路刘翠娥仿佛抓着救命的稻草,一直靠在黄玲玲的身上嚎啕大哭。
刘翠娥哭得伤心,黄玲玲心里也不好受,之前那点对她的芥蒂也就烟消云散了。
她坐在旁边任由刘翠娥扑在她怀里哭的肝肠摧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陆斯走了进来,刘翠娥的放声嚎哭变成了嘤嘤啜泣,黄玲玲又安抚了她几句把她扶着靠在椅背上抽身去通知顾添。
顾添和谢悯带着蒲芳琢走去了二楼,门一推开,蒲芳琢疾步走到解剖床边,伸手颤抖着抚上乐瑶的脸庞。
刚一触碰到脸颊,冰凉的手感激得他迅速撤回了右手。
“乐瑶身上有什么胎记,伤疤之类的吗?”顾添问。
蒲芳琢咽了口唾沫:“他后背,背心位置有两颗并排的红痣,芝麻那么点大……”
苗宇拿出平板调出他们刚才拍摄的照片,递到蒲芳琢眼前:“是这个吗?”
蒲芳琢的眼泪无声滑落,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顾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如梦初醒一把拽住顾添的胳膊:“警官,帮帮我们,瑶瑶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她不可能自杀。”
顾添点点头:“跟我们上去介绍下情况。”
顾添掏出手机让黄玲玲安抚好刘翠娥,如果苗法医那边有结果了也先别通知她,以等结果的名义稳住她,等他亲自来询问。
坐到审讯室里,蒲芳琢双手抱着头,双肩微微颤抖,嘴里反复念叨:“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蒲先生,对于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我们深表遗憾,为了早日理清乐瑶女士的死因,我们需要了解更多详细的信息,包括再次对你进行询问,后续到你家,以及乐瑶公司进行情况了解。你没有问题吧?”
蒲芳琢摇了摇头:“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保密,我不希望流言在公司传开,虽然乐瑶的公司我是没有能力继续经营了,但是我也不希望影响大家的心情,毕竟……”
毕竟死于非命这种事情,很多人也会担心自己莫名其妙遭此厄运。
“可以,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我们技术部门需要到你们公司进行技术方面的取证,你找个由头通知公司同事配合我们工作。”
顾添说完推了推蒲芳琢放在桌上的手机,蒲芳琢干脆利落拨通电话交代完毕,顾添立刻安排了技侦出发。
“详细介绍下你和乐瑶的情况吧。”
虽然很多信息他们已经查到,但是顾添还是要让蒲芳琢以他的视角再说一遍。
“说什么?”蒲芳琢有点诧异。
“从什么时候开始说?”
“现在没有任何一种证据直接表明乐瑶是自杀或者他杀,如果是他杀为财,为情,个人恩怨,随机行凶等可能都没有确定,所以你提供的信息越详细对我们破案帮助越大。”
蒲芳琢一点头,从他两小时候认识开始说起。
前半截和黄玲玲查到的情况一致,同一个地方长大,蒲芳琢是县城里的人,乐瑶是乡镇,两个人从小学开始是同学。
因为诸多记不起来的原因,两个人关系走得越来越近,那次蒲父救了乐瑶后,乐瑶住在了他家,做了他父母的干女儿,两个人一直当兄妹。
高中蒲父病重,蒲家经济陷入困顿,乐瑶提出要资助蒲芳琢读大学,蒲芳琢大一第一学期的生活费是乐瑶给的,之后蒲父情况好转不用持续医疗,家里的经济缓和,加上他自己打工,经济能够应付。
两个人在蒲芳琢大二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前一直是暧昧,但是他们向双方父母宣布这个事情时,两家父母态度截然不同。
蒲家开心,刘翠娥坚决不同意,甚至找来媒婆说媒,要给乐瑶另说亲事,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蒲家没钱了。
乐瑶假意答应相亲,同意交往,趁着出门约会跑了……
那几年蒲芳琢和乐瑶在不同的城市,见不到几面,只能靠短信联系,蒲芳琢读书,乐瑶打工,所以乐瑶究竟干过哪些工作,蒲芳琢也说不上来。
到他毕业的时候,他去了乐瑶在的城市,帝城。
蒲芳琢找了一份工作,两个人住在了一起,那个时候乐瑶告诉他在自己做奢侈品销售,提成挺高。
奢侈品是什么他完全不懂,以为就是站柜台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