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摸出手机再次确定了位置,走到一栋7层小楼前,掏出兜里的钥匙打开了不锈钢镂花大门。
哐当,大门关闭,内里陷入一片黑暗,女子跺了跺脚,感应灯亮起,她步伐轻盈踩上了铺着麻面釉砖的楼梯。
她一路脚步不停上了七楼,站在最后一级台阶,正对面的通风窗大开着,微风徐徐不断送入楼道。
女子长长吐了一口气,干脆站在窗边打开小包取出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一串白色的烟圈飘出窗外,消失在了半空中。
她举着手机看着一小时前发出去毫无回复的消息,迟疑片刻又发了一条出去。
“我在你家门口了,你回得来吗?我要不要等你一块吃个饭?今晚我休班。”
女子在窗台上捻灭了白色的烟蒂,手机上依然没有任何回复,她撇着嘴叨了一句。
“这都要金盆洗手了,还抓紧时间搞钱吗?这是接了多大的买卖啊,不怕金主不高兴呀。”
她掏出钥匙走到了七楼左侧末端的一间房屋门前。
走廊光线不佳,钥匙半天没对进锁孔,她鼻翼微动。
“什么味,哪家的下水道堵了吗?”
咔哒,门锁开启,她顺势推开大门,正对面的窗户没关,浅粉色的纱帘被风吹得一动一动。
余光里似乎有些异样,女子背后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她屏住呼吸缓缓转动脑袋看向右侧。
“啊!”
“啊啊!”
“啊啊啊!!”
……
女子的尖叫在小楼回响,传到了楼外,飘到了很远很远……
——
红蓝警灯闪烁着开进了狭窄的小巷,干警踩下刹车,一推车门哐当一声撞在了旁边小楼的外墙上。
副驾驶的干警伸出头向后吼着:“能下车的下来挤着先去,开车的先别走得退出去停。妈的,这里面太窄了,门都打不开。”
穿着白大褂,制服的一队人刚走到楼前,还没确定案发现场所在地,从旁边忽然扑出来了一个人影。
打头的民警一把兜住了对方:“你干嘛??”
面前这个披头撒发,脸上眼影睫毛膏晕开,混着抹开的口红堪称一塌糊涂妆效的女子双唇不断颤动。
“救……救……命,命,命。”
她早已经忘记了半个小时前,经过市局门口时自己斩钉截铁说的那句晦气。
干警握住她的手臂撑起她抖得如筛糠的身体:“你是报案人。”
“对,对,啊!啊!不是我,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模样必然是受了大刺激,一时半会是别想做笔录了,干警招呼出了队里唯一的女警将女子扶上了警车。
其他人有条不紊开始拉警戒带,提着勘察箱的法医痕检快速跑上了楼梯。
浓重的血腥味溢满了整个走廊,楼道,法医刚走到五楼就闻到了异味。
他们带上口罩,整理了下防护服,步伐坚定的走向七楼最里侧的房间。
屋内浅色地砖上满是半干的暗红色血迹,一名浑身雪白的女子靠着墙坐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
她张着嘴,瞪大双眼,满眼的惊恐和不甘。
鲜血染红了身上宽松的棉质连身裙,双脚踝被胶带缠了好几圈,躯干,四肢到处都是暗色的血迹,整个人就像泡在了血里。
稍微收敛了锋芒的阳光,带着橙色洒在她毫无血色的侧脸上,却没能把没有血迹的脸染上半点暖色。
带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一位年轻男子指着女人的身后:“师父,你看她背后的白墙上好像有东西。”
被他叫作师父的另一位中年男子不屑地说:“东西?什么东西?犯罪现场全是有价值的东西。”
“勘查案发现场必须要循序渐进。”
“看到什么抓什么不是勘查,是破坏。”
“先从门口开始,一步步清扫指纹,脚印。”
另一位白大褂蹲下身子用器材观察完门锁后,小心翼翼抽出了还插在锁孔里的钥匙。
“门锁完整没有破坏痕迹。”
“门上指纹已经清扫完毕。”
“室内地板脚印提取完成……”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区大队的法医痕检们有条不紊迅速完成了现场的初步采样以及尸体的初步勘查。
“好了,我们现在把死者搬动一下。”
女子死去多时,浑身僵硬,待到法医将她挪了个位置,她身后的墙面露了出来。
凌乱不堪的血痕在白墙上触目惊心,看似毫无规律,又好像有迹可循。
进门前就对这块充满兴趣的年轻实习生歪着头观察着墙壁上的花纹。
“师父,好像是字。”
“两个字,您来看看……”
“是个名字吧?”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