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添刚才在系统里查了一下案件摘要,寥寥几行陈述性文字不带任何刻意渲染。
顾添看得头皮发麻,彭跃东真是个狠人。
“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了,这案子已经结案了,就算他现在死了也跟我没关系了吧?”
彭跃东进了几年监狱,天天接受法制教育,很清楚这次被找来跟之前的事情关系应该不大。
“认识李可慧吗?”
顾添问完,彭跃东毫不犹豫否认,顾添接着又报出了两个英文名,彭跃东一耸肩。
“不认识。”
“B的应召女郎,你不认识?”
“警官,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都是服务员没有应召女郎,天天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我作为老板没事根本不去,我怎么可能认识谁是谁。”
“被你几次三番叫去鸿星海鲜酒楼陪客的。”
彭跃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顾添以为他要说想起来了,结果彭跃东「哦」完就完了,这还是没想起来啊。
顾添拿出李可慧的照片举在前方:“就她,认识吗!”
彭跃东仔仔细细看了半分钟一点头:“酒吧里很多服务员都被我安排过外出,这只是其中之一,我怎么可能记得她姓甚名谁,觉得做的好,记一下工号就可以了,哪去管名字……”
工号……真的是一家正规企业了。
“警官有什么事吗?”彭跃东忍不住问。
“李可慧被人杀死在了家中,所以我们需要对她曾经接触过的所有人展开深入调查。”
“不是吧?阿SIR,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去查凶手啊。”彭跃东觉得莫名其妙,简直不可理喻。
“需要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查到你在3月25日和4月23日分别给李可慧打过一次电话,目的是什么。”
听完顾添的提问,彭跃东先笑了:“你都说她是我员工,老板给员工打电话很稀奇吗?不记得了……”
“那我提醒下你,3月25日,你们安排了她去鸿星海鲜大酒楼。”
彭跃东一拍脑门:“那肯定是她迟到咯,我打电话催她咯,要不你觉得是什么事情?”
“4月23日呢?”
彭跃东一摊手:“那我可真想不起来了,我挺忙的,要不您提醒下我?”
顾添差点冲口而出提醒个屁:“上周五晚上你在哪里?”
这个问题彭跃东很快回答出来:“玩,在望北市的一个俱乐部,喝酒抽雪茄休闲娱乐,你们随便查。”
“我们会查的,地址名字说一下。”
彭跃东不带迟疑的报出了地址名字。
“你出狱后做什么去了?”顾添又提到了前情。
“你是想问我怎么发的财,然后有钱来逸林开酒吧的吧,还想问我为什么当初看中鸟不拉屎的逸林对吧?”
彭跃东比顾添想象的更难缠,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路边摊,一言不合直接见血的冲动男人了。
“我运气不错从鲁姆那那边出去境外观光旅游,进了赌场,赢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这钱带着回来,我也不会做什么正事,就喜欢喝两口,干脆找个便宜的城市开个酒吧咯。大概是我否极泰来,先破后立,谁知道逸林居然成了经济特区,所以我就发财啦呀。是不是很具有戏剧性?我已经约了某个作家,准备写本自传,名字就叫:我的一生……”
顾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彭跃东滴水不漏的回答。
境外dǔ • bó不犯法,虽然他很清楚鲁姆那云凤省那些边境出去的地下赌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赌场,想从里面赢到钱还带回来坚持是痴心妄想!
但是他没有证据否定彭跃东赢钱这事。
比起在帝城那些大城市开店,八年前的逸林确实算是投资小,至于后来逸林成了经济特区,就是人家运气好。
所有不合理归结为运气好,全部合理。
顾添心里窝着火,却不能发,此刻他没有和彭跃东争论他答案真假的意义,如果是真的没有什么好争执的,如果是假的……
打草惊蛇,更可怕的是,连惊了哪条蛇都不知道。
耳麦里,谢悯告诉他,陆源带回来了。
“行,我安排人查下你说的行踪,你好好在这里坐会,流程你都懂,所以如果你没犯事不用担心出不去。”
顾添起身,彭跃东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警官慢走……”
顾添气冲冲走出来把地址扔给了黄玲玲,叫她安排人去查。
比起彭跃东,陆源肉眼可见的局促不安许多,双手夹在大腿缝里忍不住的不断搓着手掌,听到门开立刻回头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