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怎么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细节,如果没有这一出,他们想要进入彭秀美房间还得颇费周折。
顾添怀疑李可慧在收拾彭秀美房间的时候,拿到了彭秀美藏匿的某件或者某几件很重要的东西。
这个东西具体有多重要顾添说不好,很可能之后有人去取发现东西没了,然后通过各种途径,确定了这个东西可能在李可慧手上,所以有了后来的事情。
至于这个东西跟高升平有没有关系,顾添觉得不一定。
按刘笑笑的说法,彭秀美心那么野,接触的什么人都有,其中不乏违反乱纪之人,所以彭秀美可能得罪的几率很大。
“我感觉李可慧搬家,辞职离开B,让刘笑笑去她家拿东西,其实都是在自救,或者想要自救。最后她发现避无可避,干脆咬死到底,写我的名字不过是想我给她报仇申冤。”
“是吧?”顾添说完问了一句,谢悯还没回答,顾添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我说的对嘛,李可慧。”
……
谢悯就十分后悔,为什么他要把骨灰盒放在这辆车上??
随着轮船的前行,海上渐渐被无边的黑暗笼罩,顾添提过来另一个袋子,捞出一瓶纯牛奶递给谢悯,自己打开一罐功能饮料开始喝。
功能饮料他图新鲜买了个新口味,一进嘴就是难喝,就像颜料水兑上洗涤剂的味道,他吐了吐舌头,转头看了谢悯一眼。
远远有一盏灯冲淡了车内的黑暗,谢悯的脸轮廓模糊。
他想起了那次两个人押送小哑巴过海,坐在硬卧车厢里,他也是这么看着谢悯,那会谢悯的皮肤可比现在白多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谢悯的脸颊,出乎他意料的是谢悯没躲。
他终于干了很久前就想做的事情,摸了半天都不忍撒手。
“够了啊。”
谢悯一手捏着牛奶,一手撑着脑袋闭眼斜坐着养神,并不想搭理顾添。
哪知道他还得寸进尺,鼻子嘴巴脸颊摸完不说,还在耳垂上揉了一揉,这是多动症犯了吗?
“你终于晒黑了,我还以为你晒不黑呢……”顾添从耳垂滑到了鼻尖,戳了两戳。
“我心更黑,再不缩回去剁手了。”
谢悯的语气毫无威慑性都,大概他自己也觉得这么懒洋洋的的语气并没啥用。
不过要他对顾添凶,好像更难。
“别烦我睡觉,困。”
这句话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效果显著有用。
顾添撤回手,把身上的塑料袋打了个结扔去了后座,端坐在副驾驶上抱着手臂闭上了眼睛,用行动表示了自己会安静。
九点过,大轮船逐渐减速,缓缓驶向岸边。
靠岸的震动惊醒了谢悯,他转头看顾添睡得挺熟。
看来刚才那罐不太好喝的功能饮料没带来任何效果。
谢悯的车排在前排最先下船,开下船后,他沿着导航开向了跨省高速。
他一直没有提速,不断观察后视镜,终于看到了卓一鸣他们远远跟了上来。
他踩下油门放心提速,刚过高速收费站不久,顾添幽幽睁眼,看见前方的马路一下直起了身子。
“诶,下船啦,你怎么不叫我。前面休息点停一下,我们吃点正经的热食,然后换人开。”
顾添捞过手边的对讲机,通知了卓一鸣他们前面休息。
刚才吃的乱七八糟的零食并不抗饿,开车是个消耗精力的事情,这么一会谢悯也饿了,趁着有条件吃热食还是先吃再说。
时至深夜,高速路上车辆稀少,两辆车逐渐提高了速度。
修在丘陵地带的高速路,两旁都是连绵不绝的矮山土坡,一到入夜看不见一盏灯。
远远的一小块亮光在黑夜里特别醒目,顾添坐直了身子,双眼盯着那微光,眼见着逐渐放大,看到了建筑物,看到了招牌,看到了偶尔走动的人。
休息站里静悄悄,空旷的停车场没有一辆汽车。
建筑里投出来的灯光,勉强照见了近处露天的一张张整齐排列的空桌。
时至深夜,顾添看到建筑物里白气蔼蔼,松了一口气。
车子刚开下坡道,顾添急不可耐的放下车窗,不知名的香气飘了过来。
“太好了,还有吃的。”
这句话一出口,引得两个人的肚子叽里咕噜放肆地叫了起来。
车还没停稳,顾添急不可耐的推开门丢下一句「我去买」匆忙跑向食摊。
过了晚餐点,虽然没了米饭炒菜供应,不过炉火还开着,提供面条,米粉等小吃。
顾添给自己要了一份辣味的米粉,给谢悯点了一份清汤米粉,又要了卤蛋,烫了一份蔬菜。
等到弄好端上桌,陆斯两个人才到,他们把车停到了另一边,麻溜的点好了吃食。
两个人车里闷了一路,觉得燥热得很,点的都是凉面之类的小吃,不过几分钟就弄好。
陆斯端着托盘抬腿就往顾添他们那桌走,被卓一鸣拉住朝着旁边甩了甩头。
“说了,当不认识,别去凑热闹你会后悔的……”
老实巴交的陆斯以为卓一鸣意思是不听领导话会挨骂,心里还自责自己不够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