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里边什么声音。”程青云狠狠地敲击着门。
“哎呀,你干什么,你吓不吓人,我上厕所我干什么?你是不是变态,我上厕所你也要偷听吗?程青云我真没有发现你是这种人物,居然偷看偷听。”或许是关着门的缘故,里边的声音并没有刚才面对面时底气足。
程青云狠狠地抓住门把手,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卫生间的门拉开。
哪有人在上厕所,此时肖超璐抱着一袋什么东西站在里边,圆脸的两侧流着几滴汗水,刘海也被浸湿,见程青云打开了厕所门,她将怀中的东西抱的更紧了。
“那是什么?”他指着她怀里用手提袋抱着的东西。
“哼。”肖超璐眼睛飘向地面又飘向窗户,最后转到了花洒上,“你们怎么过的?花洒都坏了没人发现吗?这要是有人洗澡该多危险,你不怕我还怕心心被伤到呢?我真不放心让心心嫁给你这么个人。”
“你不是上厕所?上厕所你看花洒干什么?”程青云这才看到了花洒确实被摘掉了。
“我上厕所就不能东张西望吗?我上厕所就要专注的上吗?我有什么爱好你是不是也要管啊,家住在海边吗?管得太宽了吧。”肖超璐的性格就是这样,你要是跟她争斗她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靠胡搅蛮缠取胜。
“还有,我上厕所你为什么要强行开门,我要是没穿裤子没穿衣服怎么办?你是不是见色起意?我还没有男朋友,我劝你不要动歪心思,我要是跟心心说,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肖超璐持续发难,一把将站在门口的程青云推开,冲了出去。
“你抱着它干什么去?”这个女人要抱着花洒离开,“你交给我就行,坏了我待会就扔掉了。”
“不需要,我不像你,我疼我们心心,坏了我就给她买一套新的,我也是费了辛苦劲拆下来的,这套就归我了,我拿它去卖钱行不行?到时候会有人上门安装,我已经拍完新的了,就不收你们钱了。”肖超璐即使弯腰穿着鞋子,胸口的袋子也不见她丝毫松懈。
心心已经被电伤了,肖超璐真的是偶然发现它坏掉了吗?
“我走了,等心心忙完了让她给我打个电话,我都找她一天了,我很想她,最好能让她去找我,无论是工作单位还是我家。”穿好鞋的她换了一种口气,刘海虽然挡住了一部分,还是看得出她皱着眉头,“你最好小心点,不要再惹我,要不我就把你闯我厕所偷看我的事告诉心心。”随着门被狠狠地关上,程青云目送着她离开。
“太巧了。”程青云心里这么想着,令自己昏迷的咖啡就这么被孙振国给拿走了,心心肯定喝了,他感受到了心心嘴里的那股苦涩味道。花洒呢?仔细想想看来心心是压根没来得及跟自己说被电伤的事就睡着或者死去了,要是她醒来一定会和自己说的,可她压根就没醒来,那一定是在死前被电伤的,这样才说的通,按理来说只有自己与受伤的心心会知道花洒的事,肖超璐的真的就这么凑巧在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了坏掉的花洒?
程青云赶忙穿上大衣,带上钥匙,胡乱穿上鞋,推开门,在漆黑中冲出楼道,他要看看这个奇怪的女人要去哪儿,她要把花洒送到哪里。
雪还下个不停,他已经看不到肖超璐的身影,他低头寻找着哪个脚印会更像是她的雪地靴,可完全分辨不出来,他冲着她家的方向跑去,走到街道上,望着她本该离去的方向,一个人影也没有,再次回过头,一阵寒风带雪吹到脸上,瞬间让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雾。
他用双手拍打着脸颊,寒意由上至下,看来还是出来晚了,这个女人已经寻不到踪影。
他感受到了自己肚子饿了。从昨天落地到现在就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个面包,可真要是说自己有什么胃口却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想吃些什么东西,他低头走在雪地里,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什么呢?”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
程青云回头,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了身后。
“吃口饭去?”一股口臭加油腻味冲进了程青云的鼻子里,看起来这人没有刷牙的习惯,他想起这是谁了,那个出租车司机,张叔,张齐凡。
“啊。”
“走吧,这面馆不错,我请客。”张齐凡一把搂着了程青云的胳膊,不由他不进来。
一家小餐馆,四张桌子几个凳子就是门厅里的一切,柜台上摆放着各种酒水,电锅里的卤货已经见底,墙上挂着台液晶电视,正播放着某老人鞋的广告。
“来了?老样子呗?这位帅哥要什么?”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看来张叔是真的老顾客,老板都记住了他的口味。
“给他来个一样的,加个鸡腿。”张齐凡扔给程青云一双筷子。
“不。”程青云刚想说不要,就被对方制止了。
“多吃点,男孩子饭量大。”张叔冲着老板娘点头,示意她去准备,“再给他来个饮料,你喝啥?老板娘,你家什么饮料卖得好?”
“花生露,能加热。”老板娘顺手拎了一瓶雪白的玻璃杯饮料,“年轻人都爱喝,花生味的奶。”
“行,来一个。”
“我吃不了这么多。”
“吃吧,能吃,跟你张叔可别客气。”
“插播一条新闻,据本台追踪报道。”墙上电视里播放的广告被打断了,“已经失踪七日的十岁女孩杨某遗体被发现,其尸体被装进了一个黑色塑料袋中并被沉入江中,尽管尸体已经遭遇恶意损坏,法医依然在尸体上发现了属于其母亲的多枚指纹与带有其指纹的卷刃砍刀,犯罪嫌疑人已经投案自首。”
张齐凡从兜里拿出一盒廉价烟,递给程青云,没有得到回应自己从中抽出一颗,点燃,眯上眼睛深深地吸入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