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云看着自己微信里多出的两个人,这下就能够追踪他们的信息了。
孙振国从卫生间回来后,话题没什么进展,程青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只顾着吃了,黄娟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是,孙振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默契的吃完饭,默契的离开。
三人各坐各的出租车离开,黄娟回了娘家,孙振国与程青云各自回家,再看了一眼心心,摸了摸她的脸,他坐到了沙发上,掏出那张写着秘密的纸。
肖超璐,孙振国,这两个人一个弄坏了花洒,电伤了心心,但是没有将她电死,另一个人在咖啡里下了药,企图让心心昏迷甚至睡死过去,虽然还没有完全的证据证明就是这俩人干的,他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忍不住自爆了。
一个是陈一心从小到大无话不说的闺蜜,另一个是抚养陈一心长大的亲人,究竟是什么让这两个人下了决心用这么阴险的手段企图杀死她,那张写着秘密的纸或许就是答案。
“shā • rén犯”,“受贿”,“骗子”,“赌徒”,“滥交”,五个词组在皱巴巴的纸上显得格外的扭曲,简单的汉字组成词组后就能够让人脊背发凉,他排除了之前考虑的五个词是形容一个人的想法,既然已经有两个人急不可耐的想要除掉知道秘密的人,那就说明陈一心知道了俩人的秘密,也就是说这五个词其中有两个是形容肖超璐与孙振国的,被心心知道心底最深处秘密的两个人为了维护自己不惜对心心痛下杀手。
他本来还是平静的,就算是刚才摸着心心那冰冷的脸时候,他心里虽然泛起过波澜,但片刻也就消失了,他打心眼里已经接受了心心已经离开的这个事实,可一想起心爱的人是被五个充满恶意的人所忌惮,成了他们心中杀之后而快的人时,程青云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怒意所填满。
“我会一个个找到你们,揭开你们虚伪面具下充血丑陋的组织,在血管里找到你们的龌龊,将你们的神经挑碎让你们知道撕心裂肺的滋味。”程青云的眼泪滴在了纸上。
还不能愤怒,自己需要清醒的头脑去接着分析,他走到了卫生间。
一捧捧凉水拍在脸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脸,他是否在肖超璐与孙振国那里暴露了自己?他们有没有察觉到自己打探的意图?或者他们知不知道陈一心已经死了,而自己正在暗中调查他们。
或许他们知道前者,毕竟自己不太会拐弯抹角,问的话都太过于直接了,从他们的反应来说,程青云也知道自己骗不过他们,肖超璐嘴里的谎话,孙振国的遮掩以及慌张都是最好的证明,他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并且惊讶于有人调查着他们。
可愚钝的自己还是让他们抢先了一步,如果在发现那罐咖啡有问题的时候就将它藏好,在孙振国出现的时候就能将他一军,可如此做,孙振国就不会刻意找咖啡了吧,他的拜访就只是单纯的给陈一心送咖啡了。
对待花洒也一样,既然肖超璐能够将花洒拆下来,自己为什么在发现的当口没有那么做,明明自己在发现这一切之前就已经接到了恐吓电话,如果自己提前将花洒拆下来,那肖超璐就会只是来他家上厕所了。
他用双手将脸上的水滴擦干,镜子里的自己互相对视着,一滴漏网的水珠掉进了眼睛里,他的右眼变得模糊,别说看不清别人,现在他连镜子里的自己都看不清。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或者身边的人会被恶意杀死,他觉得电视里小说里的故事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相信否极泰来,自己与陈一心的童年已经如此的不幸福了,就快要过上幸福生活的时候毁灭性的灾难却降临了,讽刺的是这种灾难是身边人所带来的。
程青云看到了镜子里那个人的冷笑。
生活如此,人性如此。
程青云再次坐会沙发上,他拿出电脑,准备查找三人的行踪。
肖超璐还是一样,在家里,一动没动,孙振国也固定在了一个小区,而让他吃惊的是,不是说好回娘家吗?为什么黄娟的定位是丹江国际酒店?
程青云手指飞快的重新启动了定位系统,再次打开确认无误后,程青云不明白了。
“她娘家在酒店里?”程青云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
一张张嘴一段段对话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上演。
“说自己回娘家,回个屁娘家,下车我就看见一个戴帽子的男的给她搂进怀里了。”程青云还能看见早上张齐凡嘴里的大黄牙说出的话,他说过,他是在这个小区接到的一个女人,满身香水味的女人,不会这么巧吧?程青云再次闭上眼睛,这次的回忆不用太远,就在几个小时以前。
“我带他看过中医西医还找过偏方,怎么都不行,害我年纪轻轻风韵犹存就守活寡。”
“我啊,身体状态正是最好的时候,保养的也好,皮肤白净吹弹可破,每天都感觉自己精神用不完的用,可自己的丈夫却越来越虚弱,哎,我好苦啊。”
程青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劈过一道闪电,再之后他的脑子里全是黄娟的模样,她的穿着,她在桌上怒斥隔壁桌时的场景,她警告孙振国不许搞外遇,她故意将身体放低,她的苦水,还有她屡屡越界的脚。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听过的一句话,“人越是缺少什么,越会强调什么。”,就因为她做不到忠诚,所以她才要求自己的丈夫对她忠诚,甚至自己都是她目标,自己可是要娶她外甥女的男人啊。
可,还是算了吧,自己没必要花时间去考虑一个不相干的人,她不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嘛,自己不是清官,不断这家务事,这种事早晚会败露,陈一心已经离开,对于这个家庭自己也会是个外人,他已经很累了,程青云将秘密塞进兜里,他需要休息,明天还要继续思考,与心心道了晚安后,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