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屋外一点光亮,明康帝看到了一个穿着深蓝服饰太监手拿匕首。他一想着发力,脖颈上绳子便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钟贵妃毕竟是娇弱女流,她拉着绳子手已是有没力气了,她对着眼前人轻喝道:“还不快点!”
来人眼里有慌乱,他刚将手上利刃刺进明康帝心窝中,外头就突然响起一阵骚动,钟贵妃面色越发急切。明康帝濒死之际,突然爆发极大力量,挣脱了钟贵妃手上绳子。
他就像一只蠕动爬虫般挣扎着往外爬,因着喉咙受伤,明康帝发声音嘶哑难听。但钟贵妃仍是听他在唤人救驾。钟贵妃咬了咬唇,突然从太监腰间拔另一把匕首,扑上去便在明康帝身上补了几刀。
明康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钟贵妃会有胆子作这种弑君之事,他半闭着眼睛不甘心地看着钟贵妃,鲜红血在他衣裳上渗透了来。
直到喘过气来,钟贵妃才上前试探了一下他呼吸,之后便抖着手从他腰侧解下一方小印。
丑时三刻,周围万籁俱寂。
站在城墙上角楼上负责察看紫禁城防卫兵士揉了揉眼睛,对着旁边同僚道:“你看我是不是看错了,宫门那边怎么多火把?”
漆黑夜色中,那块地方突然间通明一片,看着就觉得十分诡异。
没等旁人回答,他便喃喃道了一句:“不,不对劲!”小兵心急如焚,拔开腿便往墙下跑,他守了几年城墙,从来没发生过这种异常情况,宫里一定是事了。
谁知道他气喘吁吁地汇报完后,今夜当值张把总却道:“此事我知道了,现下该你换防了吧,先别回家去了。”
小兵还有摸不着头脑,张把总却呵呵笑了一声,让人把方才一起值守角楼兵士也一块叫了过来。
看着上官面上冰冷微笑,方才一个下来通报小兵身上突然蹿起一阵寒意。明明还是秋日,他却觉得站立方寸之地犹如寒冬一般。
小兵打了个寒噤,突然跪下来对着张把总不住地磕头。
张把总犹豫了一下,安慰道:“好好在屋里睡一觉,明早起来便没事了。”小兵却仍是磕头不止,张把总让手下人把这守城门兵士绑起来,扔到一间伸手不见五指屋子里,之后面上才卸下了笑意。
他想起他在二皇子手中那把柄,心中泛着不安沉重,默默祈祷着二皇子一定要成事。
同样情景发生不断发生在皇宫和京师每一个细小地方。城门甚至在半个时辰前就被叩开过一回。
高大敦实宫墙外,二皇子坐在马上,宝马粗重响鼻声在这月夜里极其响亮。他身后军士手拿着熊熊燃烧火把,照了与之对峙禁卫军面上谨慎之色。
二皇子提着马缰,面沉如水道:“我收到消息,有贼人要暗害父皇,你们执意拦我,莫非是贼人同谋不成?”
今夜值守禁卫军许统领拱了拱手道:“殿下息怒,不是臣等不愿放殿下入宫,实是职责所在,请殿下息怒。”许统领话说得客气,但他看着二皇子身后那一列列脸上肃然军士,心中却是十分发沉。
许统领悄悄对着身旁一个心腹比了个手势,心腹了然,立刻便要进宫汇报此事。但他耳畔突然掀起一阵刀风,一瞬之后,铁锈般血腥味突然在空中涌现。
许统领愣了一愣,没想过二皇子会突然动手。二皇子却先发制人,指着他高声道:“你想要让人进去通知贼人,本皇子岂能给你这个机会!”他说完后,便拔腰侧长剑指向宫门:“大家随我进宫救驾!”
这句话就像一个信号般,二皇子身后带领兵士瞬间与宫门处守卫厮杀在一起。许统领越打越是惊心,他本想着擒贼先擒王,先把一看就无甚战力二皇子拿下,没想到他身边却很有几个好手,生死搏杀之间十分悍勇。
宫门处不多时已是尸体满地,到处是刀剑过处血迹斑斑。
二皇子心中也是有发虚,原本他是想着让众人攻破宫门后再过来请他进宫,可徐先生却坚持要他领头作战,他对着左右之人使了个眼色,身后便分约一半左右队伍与他一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