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身去还看个鬼哦。
南阳看了一眼周遭,目光最后露在对面一行人中,观察对方的架势,瞧着凶神恶煞,细细去看,就是些花架子,中看不中打。
她唉声叹气,拽着扶桑的衣裳:“阿娘,他们都是些废物,您也随我一同看看就好。”
“也好。”扶桑弯腰将她抱起来,两人一道往后退了几步,不等站稳脚跟,对方就冲了过来。
南阳搂着扶桑的脖子,看得兴致勃勃,还不忘问扶桑:“您说既然要打架,为何不将功夫练得好一些,这样才不会丢人。”
南阳是稚子,扶桑自然不好用太深的话来解释,斟酌一番便道:“人各有天赋,他们不适合打架。”
“阿娘、阿娘,我适合打架,以后要打架,您喊我,不会吃亏的。”南阳说着,还做出了“强壮”的动作。
她不知自己的动作落在扶桑眼里有些滑稽,扶桑无事与她说闹,她随带的侍卫都是好手,对方被打得连连后退。
被打退后,他们仍旧不肯走,而是派人回去救援。
扶桑凝着逃走的男子微微一笑,南阳放目去看,询问扶桑:“阿娘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吗?”
“南阳真聪明,记住,切勿计较眼前输赢得失,长久的赢利最重要。”扶桑轻声细语,骄阳下的五官更为明艳。南阳趴在她的肩头上,寸寸移动,肆意地望着她,忽而悄悄开口:“阿娘自信的样子最好看了。”
言罢,她摸了摸女帝的下颚,瘦了些。
可见近日操劳,多半是天问闹腾的。
她兀自想着怎么收拾天问,扶桑面露冷色,唇角抿出凌冽的弧度,不远处涌来一行人。
很快,对方就到了眼前,十步外,领头的青年就顿住了,“陛下、陛下……”
骄阳落在头顶,炙热的光线照得一群人汗流浃背,青年悄悄后退了一步,眼中的光被恐惧取代,举止更是颤颤惊惊。
只手遮天的侍郎嫡子郭斌被吓得脸色苍白,南阳被阳光晒得趴在了扶桑的肩上,看着扶桑脸庞上细腻的肌理,心里也是哀叹,这么好看的姑娘整日和一群男人斗来斗去,着实是浪费了。
“你是何人?”扶桑假装不知对方的身份,手掌在南阳脊背上拍了拍,“你的人吓到朕的南阳了。”
被逼着出来卖力的南阳立即直起身子,狠狠地点头,故意装出哭腔:“阿娘,我好怕怕、我好怕怕。”
郭斌心中忐忑,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对着扶桑连连点头,“陛下、臣教导无妨,唐突了小殿下,还望小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
“不,我是小孩子,不是大人。”南阳背对着太阳,稚嫩的脸上是涌着几分与她年龄不符的戾气,眼底更是化不开的浓墨,晦暗不明。
郭斌被吓得头不敢抬,南阳索性替扶桑开口:“送交大理寺,免得阿娘烦心。”
扶桑本就是拿着南阳做笺,南阳都说话了,她自然也不会拒绝,吩咐侍卫将一干人送去大理寺,自己却留了下来。
稻田被毁,庄稼人该如何生存,看着这么多的粮食被糟践,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南阳,你可知大魏立根之本是什么?”
南阳踩了踩脚下的土地:“是粮食吗?”
“你很聪慧。”扶桑不得不承认南阳她两辈子见过最聪慧伶俐的孩子,也确实是储君的最佳人选,可……她垂下眸子,心里有片刻失落,上辈子的教训记忆深刻。
她拍了拍南阳的脑袋,“接着去看看,指不定还有更加有趣的事情。”
“好。”南阳口中应着,心里却极为嫌弃,好好的一大人为何总是利用一孩子,幸是她聪明,不然扶桑都没法收场。
扶桑在前,南阳巴巴地跟在后面,穿过稻田,就见到了一处庄村,眼看着近午时,却不见炊烟。
从村口进去,树木青翠,屋舍林立,乡村气息浓郁,走到村子中心还是不见一人。
“阿娘,为何没有人,您有没有感觉一股阴森,就是死人……”南阳咽了咽口水,她是不怕,就怕吓到了养尊处优的扶桑。
扶桑左右看了许久,良久叹气,“我们随便找一户人家看看。”
南阳指着中间的一户人家,“阿娘,那里好像有人。”
那户人家有一院子,三间屋舍,栅栏里冒出一个小脑袋,似是一孩子。
扶桑让侍卫们就地等待,自己领着扶桑进去,走过去才发现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南阳走到栅栏边上,扒开上面的牵牛花,朝着孩子挥手:“吃不吃糖?”
孩子与孩子之间是有共鸣的,南阳身子又小,五官精致,眉眼含着笑,像极了粉雕玉琢的娃娃。
院子里的柱子慢慢地走了过来,见到白嫩的手心里放着一块红色的糖,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南阳却将糖拿回来直接放入自己的手心里。
柱子大失所望,可他还没来得及失落,那只白嫩的手又伸过来,依旧放着红色的糖。这回,他忍不住了,将糖接过来放入自己的嘴里,一股甜味充斥着整个嘴巴。
“好甜。”他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