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千寻已经看不出年龄了。
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倒是留下了无数的刀疤剑伤。
望向于不凡，卫千寻紧握着手中剑，带着十二分的防备。
“万劫公，为何要侵犯卫国领土？”
对方开口这句话让于不凡笑了。
“卫将军，我不回答，是不尊重您，回答，却又伤害您。”
卫千寻一下子没听懂，顿时眉头一皱：“那你还是伤害老夫吧！老夫的身子骨和脸皮一样厚，经得住！”
于不凡无奈一笑，有些话真的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他索性望向对方。
这一刻，他那双黑色的眼瞳变得无比深邃，像极了星辰大海。
卫千寻和他不经意地四目相对，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吸引力。
这股吸引力像极了黑洞，似乎能瞬间吸引万物。
卫千寻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待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了。
这一刻，卫翎军一动也不动，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千寻整个人都陷入了于不凡的风神目之中。
他看到了于不凡发动这一场战争的全过程。
其实，他没有错。
因为他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拿回溪流庄园，这个本来就属于他的产业。
而且，于不凡虽然对溪流庄园用了兵，可是却并没有伤害整个溪流庄园的一个百姓。
至于那些士兵……
为国而战，是军人最大的使命，这一点卫千寻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于不凡望向卫千寻，只要他其实也没有错，老将军常年征战，其实也是为了保境安民。
特别是几十年前，卫国太弱小了，周围的列强不停地侵犯他们的领土，奴役他们的人民，老将军带着军队反击，何错之有？
“错的，是决定战争的人，很非常矛盾，决定战争的人一旦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史书就会对他大书特书。”
于不凡开口说道。
听到这，卫千寻也深深点头：“万劫公，你爱民如子，卫某本来不该为难你，可咱们各为其主，今日一战，不可避免。”
于不凡深深点头：“老将军，不如点到即止，我的目的只是卫国的溪流庄园。”
卫千寻在马上抱拳道：“多谢万劫公的美意，不过，老夫没有任何退路。”
于不凡苦涩一笑。
其实卫千寻一点都没有做。
相比较炎王姜丹，卫灵王和他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姜丹在位不到半年时间，炎国大街上连一个要饭的都没有，全国百分之三十五的人民实现了财富自由，剩下百分之六十五几乎都是小康水准之上。
可是卫灵王却完全不同。
为了把自己的“武器”培养到极致，他不知消耗了多少民脂民膏，搞得民怨载道。
这样的君主，值得卫千寻效忠吗？
但是，忠心这个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根植于内心深处的，想要以任何方式去劝说对方，都是没有用的。
再次望向卫千寻，于不凡不由摇了摇头：“卫翎军会全灭，您会战死，卫国会亡，难道只是因为一个溪流庄园吗？”
卫千寻摇了摇头：“是，却也不是。”
于不凡再次和卫千寻四目相对，随后便转过身。
“不凡恭送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