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吾日三省吾身,如何共创美好明天?
白无染不黑化。
如何共赴幸福生活?
白无染不黑化。
如何共建快乐家园?
白无染不黑化。
云奚算是省明白了,只要阻止白无染黑化,他就不会再走上一世的老路,能跟卿蓝一直一直好好地在一起。
对此,他向司命发出了愉快的聊天申请,“司命,你觉得白无染有没有那种深情男二的潜质?”
司命:“…哪种?”
云奚真诚发问:“就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读者的那种,虽然我爱你但你不爱我所以我愿意远远地看着你不打扰你,愿意当你永远的备胎,只要你好,就是明天之类的大情种。”
司命真诚反问:“…你觉得呢。”
云奚叹了口气,“…我觉得自己说得不像在说大情种,像在说大怨种。”
他想象了一下白无染对自己温柔体贴,勉强微笑,回去却因为他跟卿蓝在一起而痛哭流涕的样子…好吧,没能想象出来。
白无染怎么着都顶着张白玖的脸,要他朝自己温柔体贴,就跟要帝君朝自己撒娇一样,完全不现实。
司命吓唬云奚,“大怨种已经是很多年前古早话本子流行的套路了,我们现在流行偏执阴戾病娇。”
云奚茫然:“…啊这。”
司命和颜悦色,“得不到就毁掉那种,你敢不喜欢我?那就把你喜欢的全恁死,让你只能喜欢我,装也得装得喜欢我。”
云奚惶恐:“…啊这。”
这就完全能想象出来了呢。
白玖那张脸见他总拉着长长的,好似在说‘离我家帝君远些’,要么就是‘再凑近我就叨你了’。
…等等,白无染是白玖啊。
他这是在情劫话本子里。
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呢。
云奚有主意了,“话本子里死掉了也不是真的死掉,要不然…”
司命没吓着云奚,倒被云奚吓着了,听这话说的,他还以为云奚要把人恁死呢。
好在云奚说的是,“要不然我把白无染关起来吧?”
这话并不是司命第一次听云奚说了。
曾几何时,白玖将云奚惹恼了,云奚就想造个大鸟笼子关白玖,还盛情邀请过司命,一同去挑选能兜住白玖的麻袋。
分明带了几分圆了夙愿的期待,云奚还煞有其事地给自己找理由,“感化反派什么的我也不会,白无染也不像是感化的样子…”
司命:“…”
其实吧,谁是反派还不一定呢。
星君宫的水境之中,司命能瞧见糯叽叽的小狐狸正趴在卿蓝膝上,被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下巴,眼睛微微眯起,乖巧天真,怎么看怎么都不像酿着坏水,在计划着小黑屋大计。
但也只有这时候,司命才恍然想起,这傻不愣登的云奚原身是块石头。
石头掰着指头,问:“司命,你觉得mí • yào如何,我给他送糕点,往里边下mí • yào怎样?”
司命觉得不怎样,并且十分好奇,“你也不喜欢帝君,为什么没有在轮回之初,直接给帝君下mí • yào关起来呢?”
云奚一派天真,“你当我傻么,那样欺负帝君,情劫结束了帝君一定会把我真的恁死…话说,等我把白无染给迷晕了,笼子是放在珈蓝宫里面,还是外面呢?”
司命:“…”
把白无染药了关起来,就不怕情劫结束白玖来报复了。
而且,司命觉得云奚就算不那样欺负帝君,情劫结束了,高雅无垢如帝君,也一定…倒也不一定。
司命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云奚却自觉已经初步定好了阻止白无染黑化…哦不,阻止白无染行动计划。
云奚也是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了。
他如今没有拿回感情,都觉得卿衡之十分可怜,而他与卿蓝日日相伴,夜夜共眠,要他眼睁睁看着白无染这样那样欺负卿蓝,云奚也做不到。
所以…白无染现在在哪呢?
看着天空边流星划过的痕迹,云奚仔细回想白无染那一天飞翔的距离。
若卿蓝力气再大些,想来,别说黑化了,白无染有生之年能不能走回青云门都是个问题。
若不能走回,相安无事倒也好了。
但事实证明,白无染不愧是司命钦点反派人物,只半个月后,云奚就见到了他全须全尾地站在自己面前。
嘴上说要将人药晕,真见着了,云奚倒也没忍心真将一麻袋mí • yào全倒下去。
怕药过头了,只倒了一茶杯。
云奚犹犹豫豫的,努力将那股‘大郎,来喝药吧’的调调压下去,“喝点茶吧,看孩子几天不见,都饿瘦了。”
白·孩子·无染:“…”
白无染对云奚这慈祥的长辈做派十分不适应,对手中这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混合成,并且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浓稠汤汁也敬谢不敏。
只殷切地望着云奚,未语泪先流,“是真的吗?”
云奚:“?”
什么东西?
mí • yào吗?
这玩意会有假的吗?
断断续续地落了会儿金豆豆,白无染哽咽:“你和师尊,是真的吗?”
云奚明白了,“是真的啊,我们是道侣。”
白无染心都碎了,话痨本性却不改,“我不相信,一定是他逼你的,是吗?仙尊他逼迫你威胁你,如果你不从了他,他就要将我们全部杀掉,所以你才和他在一起的,是吗?”
云奚:“…”
这孩子不去跟司命写话本子真是可惜了。
云奚说:“不是,他没逼我,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特别恩爱。”
说逼不逼的,倒是他时常逼卿蓝将狼耳朵露出来让自己摸呢。
顿了顿,云奚试探地问,“所以…那茶你要来一口不?”
白无染不喝药怎么晕倒呢,他不晕倒自己怎么把他关起来呢?
但白无染就是不喝,他不仅不喝,还将那茶一把推开,呐喊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你应该同我在一起的!”
哎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