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庄小嫒配合得出乎意料,干脆地承认了这其实是她有预谋的一起盗窃绑架案,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试探父亲的内心是否在乎自己。
“绑匪是庄小嫒在社交软件上联系的,据她所说是主动联系她的,对方只想要钱,而她则想试探父亲,两人各取所需。事发当天她和绑匪约见在天城上品附近,从她偶然发现的一条没有监控的僻静小路进入小区,那绑匪自称不会开锁,她便把自家钥匙给了他,与他分开进入楼道,前后相差十几分钟,我让小温查了监控,的确与她的说法相符,并且小区内其他地方的监控也拍到了背着书包的庄小嫒在四处游荡,这个说法是可信的。”
姜惩坐在警车里,一边用温幸川的手机给武广平打电话,一边查着自己手机里的信息,没收到任何有关宋玉祗的消息,他有些烦躁地拍了拍大腿。
“我这就回局里,带几个技侦一起开个会,这案子还有几个疑点让我比较在意。”
“局里的技侦都出差学习去了,最快也得下周回来。”
“那等我请个外援。”
这位外援毫无疑问就是半路出家,技术水平却很到位的裴迁,一向精神十足的他不知怎么,今天从进了花溪分局的门就哈欠连天,好几个漂亮的女警来搭讪都被他有一言没一语地打发走了,姜惩还打趣他:“前两天还着急结婚呢,怎么今天对小姑娘就这个态度?裴老板你这样容易找不到对象啊。”
“呸,找什么找,单着算了。”
裴迁把大衣往椅背上一搭,就躺在了沙发上,衬衫有些皱,在这位一向打扮得体的绅士身上可是少见,姜惩好事儿地问:“裴老板,昨天不会没回家吧?”
问完他就后悔了,那人领口掉了颗扣子,露出了脖子上一块红痕,怎么造成的可想而知,他就不该多嘴提这一茬。
“让狗咬了一口而已,本来是打算休息一天的,前脚刚进家门你就把我叫来了,我到底是有多爱你,才能让你这么折腾我。”
“哎,话不能乱说啊,不过我真不是存心打扰你的,这是个意外,意外。”
裴迁一手挡着脸,眼底透着些许倦容,“说吧,又什么事?”
“一个案子的受害者声称在微博上发牢骚,怀疑父亲并不在乎她,就有人主动联系了她,愿意帮她解决最大的困扰,这个手法是不是似曾相识。”
裴迁稍稍坐正了身子,歪头想了一会,“你是说张若若的案子?”
之前姜惩养伤的时候就有人在公共场合袭击了他,被抓之后嫌疑人交代是有人通过微博私信的方式联系她,答应可以给他提供帮助,为她和闺蜜李雨晴出一口恶气。
当时查到那被注销的账号IP地址来自某个东南亚小国,线索就断了,再加上张若若和那几个动手打人的混混都被抓了也就没再继续查下去,虽然那混混头子一再强调他没有主动联系雇主,也没有玩什么微博,但当时办案的刑警都认为这是他为了给自己脱罪的一种说法,只认为那中间人是无中生有,现在看来也许当时的思路确实错了。
姜惩问:“当时主办那案子的是谁?为什么坚持认为张若若和混混之间是直接联系?”
裴迁想了想,“是小张吧,好像叫张淳霄,以前是千岁带出来的刑警,挺机灵一个人。不过刑警办案轮不着技侦过问,我当时也只是如实报告了自己的发现,至于他们为什么结案也不清楚,你可以去问他本人啊。”
这位张淳霄的确是千岁带出来的后辈不假,脑子很好使,也很会来事,跟局里的兄弟处得都不错,跟姜惩的关系却一般,倒不是说他们相互看不上眼,问题只出在姜惩身上,他一向不大喜欢跟人交往,得有三四年的时间沉淀才能让他真正信任一个人,当时他又年轻,不懂得跟人搞好关系,便对这自来熟的年轻人百般看不上,时间久了,对方也懒得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关系一直不温不火。
在奥斯卡tóu • dú案中,张淳霄跟着千岁一起调查现场,姜惩在火车站遇袭时,这人也是在场的,对这几件案子都有了解,照理说不该这么糊里糊涂地结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