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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熟稔(1 / 2)

罗辛皓两眼圆瞪,胸口剧烈起伏着,嘴角流着口水,从脸到脖子都涨成了猪肝色,胡乱挣扎抓着什么的两手青筋暴凸,看起来吓人得很。

“是中毒,快打120!”武广平紧张道。

姜惩当机立断,立刻着手将他的身体放平,以便空气灌入气管,同时指挥众人:“可能120来不及了,两条街外就是第三医院,直接出警车送他过去,联系交警提前疏通道路!”

众人手忙脚乱把罗辛皓抬上了车,姜惩咳了几声,对武广平说:“老武,你跟着过去吧,罗辛皓在审讯室里毒发,很可能毒物还留在局里,这个时候必须趁热打铁,不然很容易被人抹去证据。”说罢他又一指刚刚就在审讯室里帮他脱罗辛皓鞋子的刑警,“你也留下来,帮我个忙。”

他和武广平也是多年的默契,不用多说什么,彼此都已会意。

看着武广平坐上飞驰而去的警车,姜惩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带着那刑警准备回审讯室,路上问:“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小刑警咧嘴一笑,“报告姜哥,我叫甄少云,今年二十四,工作两年了。”

“不用那么紧张,我就是随口问问。”

“带我的是局里一个老前辈,前段日子他退休回家养老去了,还说我已经出师了呢。”

“不错啊,年轻人,有前途。我问你件事,年前奥斯卡酒吧发生了一起tóu • dúshā • rén案,当时接警的就是花溪分局,这事你听没听说过?”

“嗨呀,哪还用听说,我也跟着一起出警了呢,跟着被害人一起上救护车的就是……”

甄少云话说了一半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不只是他说漏了嘴,姜惩也在交谈间,他毫无知觉时把他带到了分队的办公室。

“这么说,那起案子里在救护车上用玫瑰藤蔓刺伤被害人,导致□□进入血液造成被害人死亡的人,就是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姜惩就站在门外回眸看他。

甄少云眼神一凛,姜惩很熟悉这种眼神,是shā • rén犯在被逼到绝路时宁可与人同归于尽的决断,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温度。

在对方动手之前,他率先一步后退,是为了避开对方可以触及的范围,但甄少云出手却比他想得要快,一击直奔他咽喉而来,那一瞬间姜惩忽然心生一计,脚下一软,卖了个破绽给他,甄少云果然中计,一把将他按在墙上,断了他的退路。

“姜副队,你也不过如此嘛。”

“是啊,我仅此而已,但我男人可不是……”

他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宋玉祗双臂环胸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盯着不知所措的甄少云。

“对我的人做什么呢?”

“你……啊?”

“‘啊’什么‘啊’?问你话呢。”

姜惩心里还偷着乐,心道活了这么大,总算被人保护了一次,这滋味真别提有多舒坦了。

但接下来宋玉祗那冰冷的眼神却慑得他一凛。

“你的账等下再算。”

姜惩琢磨着这到底又算的哪门子账,心里直突突,眼睁睁看着宋玉祗拧着甄少云的胳膊把人背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通并不致命,但皮肉苦绝对少不了的七十二式单方面殴打,莫名觉着肝颤。

这拳脚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他还不得当场背过气去,想到这里,他开始由衷地感激宋玉祗对他手下留情。

“不是……哎,你轻点,别给人打死了,我还要问话的,你差不多得了。”

宋玉祗可说是把憋的那一肚子火都发泄在了甄少云身上,看着人已经鼻青脸肿了,姜惩赶紧拦住了他。

“行了,别打了,这个要是也进了医院,案子得猴年马月才能结。”

宋玉祗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了手。

看着甄少云身上的伤,姜惩都觉着自己肉疼,反过来说宋玉祗这反应不像毫无准备,莫非他也和自己一样,一早就猜出奥斯卡tóu • dú案的真凶既不是陈东升也不是兰玲,而是出在了系统里吗?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医院里靠氧气管度日的时候宋玉祗对周密都说了什么,看到这份儿上只觉着新鲜,温幸川闻声赶来,赶紧拉开了甄少云,生怕他被宋玉祗给活活打死。

“这什么情况,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少云,你要是惹了惩哥就给他道个歉吧,让这哥结结实实打一顿你至少得瘫医院十天半月,你何苦啊。”

“你叫他什么?”宋玉祗的眼刀直接飞在了姜惩身上,明明话是问温幸川的,却似要把姜惩咬死一样。

温幸川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头都没回,一边扶起甄少云一边说道:“惩哥啊,惩哥让我这么叫的,怎么了?”

姜惩在心里已经把这小子骂惨了,怕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吧,一边给宋玉祗陪着笑,一边眼神四处乱瞄找着跑路的捷径,刚回身抬腿就被人拎着腰带拽了回来,一下子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小玉子……”姜惩也不知道没做亏心事的自己为什么要心慌,连声音都在发颤,不得不压低声音,“别在这里,这儿人多,乖,听话……”

他见识过宋玉祗在床上那种如狼似虎,野兽一般的模样,似乎随时能狂乱起来,把他一口一口拆吃入腹。

别看小公子平日温和近人,永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其实在床上只能表现出“狼”与“狗”两种特性,要么可怜巴巴地求他再做一次,要么凶狠到把他干晕过去都不停,从第一次发现宋玉祗的本性开始,姜惩就意识到这小子不好惹,得亏是碰上他这么个鬼见愁,不然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白菜。

他以为自己治得住宋玉祗,至少在此之前一直这样以为,所以当那人拎着他的裤子把他打横抱起,直接推进办公室,像丢个沙包一样扔在沙发上的时候,他有种育儿失败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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