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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隐情(1 / 2)

也许连江倦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彻底失控做出伤害姜惩的事,那人曾说,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的疼之于自己只是常态,自己忍他万分之一尚要喊疼,他承他一之万倍却不曾苛求,或许就是这句话激怒了他吧。

这些年,没人知道他为了回避那些负面情绪而做了什么,没人知道在一个个崩溃的夜晚,他要怎样麻痹自己才能减轻那痛楚,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有多少次踏上回雁shā • rén的路都被理智劝阻。

从来就不是姜惩不知,而是他不让他知道才是,姜惩又有什么错呢?

江倦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姜惩的手,坐到床边,合上了虚掩的领口。

“其实我很想知道,那时候你为什么放过了我,我对你做了那么不可原谅的事,你明明有很多种方式为自己申冤,为自己讨回公道,为什么不向市局举报我?还有那个年轻人,他看到我伤害你,明明愤怒到恨不得杀了我,但他还是放过了我,小惩……”江倦的后半句话非常犹豫,“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让我死心的答案。”

“因为我对你有愧疚。”姜惩怅然道,“这只是其中最不重要的原因。我一向认为自己是个理性又冷静的人,就算是曾经让我最意难平的你,也无法让我违背自己的天职与信仰,我永远不会为了私人感情冤枉任何一个无辜者,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者。”

他长出一口气,挽起袖口,露出了手腕上烫伤的疤痕。

他说:“这是江住过世前给我留下的伤,那根烟头一直到我取之前都保留在旧校区的证物室里,其实再次拿到那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无辜的。”

“为什么!”

“阿倦,你的哥哥真的很爱你,他在卷烟纸内侧给我留下了一句话,哀求我不要怨恨你,不要怀疑你,他其实早就把指明你无罪的证据写在了里面,但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后悔了,他想到了保护你的更好方式,所以他点燃了那支烟,把最关键的部分一并烧去了,最后留下的,只有他的歉词与恳求。悲哀的是,我竟过了十年才读到他留下的讯息。”

姜惩黯然垂眸,话音与气势都弱了许多,“有一件事是我从裴迁那儿逼问出来,却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烟头上检测出的DNA并不只有一个人,而是高度同源的一对,属于你们兄弟,一个来自唾液,另一个来自血液,而那天我在你手腕内侧烙上那个伤痕时突然就明白了一切,你从来不是江住,但在他死后,你不得不成为江住。”

接下来的话,他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江倦,你,是打进敌人内部的卧底,江住不是你害死的,是他用生命掩护了你。”

“这与害死他没有任何区别,都改变不了他是因我而死的事实。”

“那时心思还犹豫不定的我所相信的其实不是你,而是江住,确认你无辜的人,其实是玉祗。”姜惩打量着江倦的神情,做好了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就立刻住口的准备,“如果不是他,也许我至今都会怀疑是你杀了江住。”

事实上,江倦却比他想得更加冷静,“但我并不感激他,他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我。”

“不管是为了谁,你这些年的隐忍都是为了保护仍潜伏在敌后的同志,值得被敬佩铭记。现在你的嫌疑已经洗清,你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下去面对任何人,不用再惧怕黑暗吞噬你的光。”

江倦闻言惨然一笑,“换做十年前,我一定很高兴,不,五年,三年都好,可是现在,你想给我的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都过去了。”

他赶在姜惩开口之前转移了话题,“你不是想知道除我之外,他们还对谁下了手吗?据我所知,第一个是曹局。”

重伤初醒的姜惩状态极差,明显跟不上他的节奏,还沉浸在上一个真相带来的打击中没能回神,而下一刻江倦已经把他强行扭回了自己的重心。

“所有人都说曹局是深夜加班时突发心肌梗塞,关着办公室的门没人发现,延误了最佳抢救时间才过世的,但他那天根本就不该在局里留到那个时间,他其实和我约好了,会跟我一起去看我哥,他明明答应过我,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事他都会推开——在我哥忌日这一天。”

说了太多话的姜惩非常虚弱,有气无力地咳了两声。

当初知道曹局过世的时候,他的精神才勉强恢复到能跟外人交流的程度,那段日子他也是很恍惚的。

他当时是想,也许时间上只是个巧合,也许曹局也想起了两年前死于那一天的,他的爱人,一时激动……

“不,不对,曹局不是在那天过世的,我记得很清楚!”

“是啊,你们不知情的人所听说的都是他死在第二天,其实不是,我当时在现场就发现了第二个人的痕迹,看到了他给我留下的,指明凶手的线索,但我所说的一切都被驳回,因为曹局的尸检报告显示正常。”

“尸检报告?”说到这个,姜惩忽然觉得脑中某根不知名的弦绷紧了。

在此之前,他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以至于他不曾怀疑过身边除秦数以外的任何人。

假设秦数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市局内一定还存在着一颗阻挠他们办案进度的钉子,并且处在至关重要的位置,一直误导他们走向歧路。

江倦没察觉到姜惩的微妙反应,只当他是对自己所说的话仍抱着怀疑态度,又道:“我那天和他约好了为我哥扫墓,因为我哥卧底的身份,也是为了保护还在组织里的其他卧底,我们做什么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被人发现,所以那一天他没来,我就知道出事了。”

“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还有谁知道你们这个习惯?”

江倦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好半天才说:“我不知道。”

面对姜惩的疑惑,他解释道:“当你小心翼翼去做一件事,努力不被人知道,却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都在别人掌控中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我当时也很害怕,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解,我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也不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暴露,我怕死了,我太怕曹局是我害死的。”

姜惩拍了拍他,顾虑到他的心情,只是蜻蜓点水般在他肩头点了点,“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很可能成为加害者,不用为我开脱了,我连自己心里那个坎都迈不过去。”江倦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子,正对姜惩。

他知道,嘴上的放下是没用的,他必须有所行动,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到,他确实有在为此努力。

姜惩的唇轻轻动了动,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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