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惩看来,被挚友背叛绝对算得上人生三大丑事之一,另外两件并列排在首位的就是媳妇儿跟人跑了,还有孩子不是自个儿亲生的,他自认这辈子想要实现最后一个是有点困难,但老天也不应该在另外两项上强行配平,让他一次次经历众叛亲离的绝望。
在握住陆况手腕的那一刻,他真希望自己手里捏住的是他的脖子,好歹来个干脆的,让他们两个都解脱。
“这可真他娘的……陆况,老子宰了你算了!”
他说的是气话,却也是实话,如果这会儿他的理智再缺失那么丁点儿,陆况就要小命不保了。
姜惩有绝对的自信,就算他带着伤,把陆况打个半死还是轻而易举的,欺负这小子从以前就体力不好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陆况不会还手。
不管他对那人的立场目的怀着怎样的怀疑,在这一点上,他永远有着绝对的自信。
“你不该来的,你明知道对我动不了手,为什么接这烂摊子,远远看着不好吗?”
姜惩嘴上说着,手下的动作却一点没停,扼着陆况的两手强行扭到身后,直到听见了那人的骨头不堪重负地发出哀鸣才稍稍收手。
陆况被他勒着,硬是没出声,只喘着粗气,等他那怨气的火苗灭下去了,颤抖着声音干笑几声,“我要是不来,他们能玩死你……宝贝儿,你轻点儿,刚刚我肋骨被你敲断了,正疼着呢。”
“你少恶心,不要叫我宝贝儿。”
“那心……”
姜惩也没给他留面子,反手就是个巴掌抽了过去,把陆况打得清醒了些,火辣着半边脸,直舔嘴角,莫名流露出一股子痞气,好似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
“打吧,打够了咱们再说正事,反正我不着急,你尽兴就好。”
“陆况,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激我!”
陆况忽然笑了,因着被姜承压在身下牵动了断骨,疼得直抽冷气,被迫收敛了笑容,断续着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陈东升死在市局的时候,除了安息之外还要有人里应外合,他给陈东升喂食了强致幻的酰二乙胺后,陈东升不受他控制,进入了旧校区,在那里……”
说着,陆况话锋一转,“但不是我干的。”
“为什么袒护他?”
“你在说什……”
“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为什么袒护程让!!”
陆况露出了一种近乎于认命的表情,有些绝望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别忘了处境尴尬的人不只你一个,当手里捏着好几条人命的时候,不得不瞻前顾后,小心翼翼。我不只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你。”
陆况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他,又被疼痛撕扯,不得不将视线挪了回来,“放开我吧,要疼死了。”
“你也知道疼?”
姜惩嘴上骂着,手上的动作却有了松动,放开陆况,顺势拉他起了身,将人拖出了密室,推在沙发上检查伤势。
“断了两根排骨,没什么大事,你早些交代了就能早些就医,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吧。”
“我走不了,你也一样,咱们两个都在局里,非得等这场猴戏演到最后不可。”陆况拍了拍他的腿,隔着裤子摸到了卡纸的手感,心下了然,“果然你也收到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
“他们?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