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二人的身影靠近又重叠,昏黄的灯光透过门扉,落在坐在台阶上的导演身上,他竖着耳朵侧着身子,但里边说话的声音模模糊糊,零零碎碎几个词蹦出来,怎么也听不真切。
只能勉强分辨出冰冷的口吻。
真不愧是打熊的男人,江璨居然敢跟裴总吵架。
导演撑着下巴,想他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小十年,自认旁的不行,看人最清楚。
裴与墨生得一副优越的皮相,招一招手就是泼天富贵,但给他的感觉却像毒蘑菇似的,越斑斓越有毒,搞不好碰一下都要掉一层皮。
思绪渐渐就转了弯,金城跟陈则的经纪人几分钟前刚给了准话,都说先看江璨的态度,意思江璨在,他们家艺人也不乐意走,短短一天半的队友情居然还挺坚固…那他们知道江璨跟裴总是一对吗?
正想得出神,骤然,一道黑影落到脚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看导演坐外边,迟疑地问:“那位裴总在里边?”
导演点头。
踮脚往里边瞥了一眼,医生牙疼地咧咧嘴,转身就要走,导演连忙上前拦住,“怎么了这是,江璨还有什么没检查出来的毛病?”
医生:“不是。”
导演不信,“那你这么个表情?知道什么了?”
医生没吭声,显然是知道了什么,但人非不说。
导演就更是不放他走了,非要他说。
一个非不说一个非要听,追问再三,医生没法子,感慨万分地悄悄开口,“我也不知道咋说,就,他们两个玩得有点变态…”
导演:“怎么变态?”
他不是没听说过一些金主折磨人的事,小皮鞭红蜡烛金手铐吧啦吧啦,但这位医生早几年就跟着他们栏目组干了,什么嘉宾摔断腿啊跟部落打仗血滋哇到处喷啊那些有的没的,全是亲历者,怎么着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
那两得多那变态,才能让他都目不忍睹?
医生把导演拽小角落里,说,“江璨一见到那位裴总,就把人给摁住了,还扒了鞋子,我个大活人还搁旁边杵着喘气呢,他就猴急猴急地上手摸…”
导演一惊:“!!!”
导演不由回想了一下,裴与墨身儿板倍正,哪哪儿都生得好,腿型修长挺拔,衬得穿着的西装裤也笔挺,瞧着脸,被遮着的地儿应该更白…
但问题是,他以为裴与墨才是那个变态!
真看不出来没想到江璨那个小伙子看着单纯敞亮的,竟然有那种癖好!
无视导演一脸惊呆了的表情,医生开了闸,就更是收不住,“裴总还欲拒还迎,问江璨他是他的公主还是主子什么的,江璨掏心掏肺地说了一大堆,我当时都懵了,也没敢听太清楚,但那个调调跟中了邪似的……”
导演又是一惊,回想到自己方才在那两人门前,似乎听到江璨说了句放血嘎腰子什么的…
虽然但是,这玩儿的也太大了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两人变态到一块儿去了!
还没来得及把那些有的没的消化完,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嘎哒一声,方才议论的主人公之一探出头来。
走廊边只安着几盏昏黄的小壁灯,映得江璨金色头发亮晶晶的,他笑起来露出一双更亮的眼睛,“导演,晚上好啊。”
导演:“晚、晚上好。”
他默默地扭头,方才还一起执手感叹的医生不讲义气,连蹦带跳地就翻过那道矮矮的院墙,连人影都没了。
江璨解释道:“我听到声响,还以为院子里有老鼠。”
其实还有点可惜,要是真有老鼠,害怕老鼠的小公主一定会拉着他的衣角,不许他走,说不定还要跟他一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