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墨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被那样复杂地盯着,竟真凭空生出几分奇怪的心虚,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江璨的事似的。
他抿了抿唇,语气生涩地解释道:“我根本不认识他。”
浑然不知自己此时的姿态多么像个被妻子捉住偷看路边美人的心虚丈夫。
而妻子还气鼓鼓地质问道:“你不认识他,他怎么会向你告白呢?”
裴与墨愈发势弱,但条理依旧清晰,“他要是认识我,又怎么会朝沈秘书叫我呢?”
江璨:“…也对哦。”
他寻思着这话也有道理啊。
可宋越明明是小公主曾经的朋友,他们怎么可能互相不认识?
尤其是宋越,也太奇怪了,居然对着沈秘书告与墨的白,难道他…瞎了?
瞧着也不像啊。
江璨不由走近,仔细地朝院内看去。
金色的头发过分明显,沈秘书注意到院外两个人的存在,脸上礼貌的笑意略微实了几分。
他静静听完宋越大段的告白,语气温和道:“很感谢您的青睐,但很抱歉,您是否认错了人呢?”
宋越急切道:“没有,裴先生,我知道我这样很冒昧,但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我怕回去再就来不及…”
沈秘书微笑着打断他,语气里多了些微妙的讥讽,“宋少爷,我不姓裴,我姓沈。”
他示意宋越看向已然打开半边的院门,“您想要找的,应该是我们裴总吧。”
宋越心里一惊,惶惶然地抬眼,就看到那个只露出张侧脸的男人。
是比传闻中更甚的容貌,俊美而阴郁,气质如同水下暗涌的旋涡般危险,根本看不出什么外露的情绪。
旁边的江璨不知说了什么,他才微微皱眉,只这一个动作,就生出些许不知如何描述的活气。
像画中人点了眼瞳,就此生了精魂,懂了哀乐。
随即,那人淡淡地横过来一眼,宋越眼前一黑,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江璨才觉得一切都完了,“…与墨!”
裴与墨:“什么?”
江璨气得炸毛:“你还看他!我刚刚说什么你听到了吗?”
自己还搁这儿说话呢,裴与墨就盯着宋越看,干什么呀,他都认错人了小公主还要答应他不成?
而且,他有他好看吗?!
江璨气鼓鼓地要捂裴与墨的眼睛,裴与墨向后避开,有些无奈地收回视线,“听到了,我不喜欢他。”
生怕再多呆一会儿就要发生什么异变似的,江璨把人拽着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语重心长地叮嘱,“一点都不要喜欢,你们不合适。”
裴与墨应了一声。
宋越那些放不上台面的心思,真的不要太好懂。
自己愚蠢,偏偏还把别人也想得愚蠢好欺,妄图将阴暗卑劣的**拙劣地包装成真诚甜美的糖果,用以换取无上的财富和地位。
这种事单凭宋越一人,是没有那个胆子的,幕后是谁在指挥,昭然若揭。
宋家根基最浅,一直攀附着江家和其他家族生存,如今江家一团乱麻,他另觅出路理所应当,但这脑筋动到这方面,实在太没有档次。
江璨叽里呱啦说一堆,看到裴与墨一脸无动于衷若有所思,不由越发觉得宋越坏,印象中面目都难看起来。
怎么可以喜欢他家小公主?